仅是精神上的痛苦而已。现在,即便苏颉挥起拳头,他也无话可说。
苏颉贴近达尔的身体,让自己的体温侵入他的体温,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与压迫。
他用一种特意压抑的语气继续说道:“我再问一遍,你的名字,你的报纸。我需要你自己告诉我而不是通过别人转诉。”
苏颉一向认为,即便是真正的俘虏也有英雄的存在,他们可以报出自己的性命和单位,然后像个英雄一样誓死抵抗。但在这名娱记身上,他看到的仅是死气沉沉,像是一种对未来的不确定与迷茫,或许他知道自己完蛋了,却想要保持最后的尊严,竭力掩饰那可怜的不安与躁动。
但苏颉显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他注视着他的眼睛,牢牢的锁住那原本闪烁的目光。半晌过后,目光的主人终于屈服了。
“他说的没错,我是达尔-德拉蒙德,供职于《洛杉矶邮报》。”达尔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疲惫,就像刚刚经历了一次生死搏斗似得。他抬起头,掀开戴在头顶的棒球帽,露出真颜。
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岁,但两鬓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痕迹,脸型成标准的瓜子形状,下巴略尖,颧骨有些高,给人以刻薄的错觉。一双幽蓝的眼睛大而有神,但此刻却写满了疲惫。
苏颉绕着他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原来的位置。
“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苏颉说。
“是的,我知道。”达尔淡淡的回答,“但作为一名媒体工作人,我有必要在必要的事情冒险。”
“包括刺探机密?”
“我没有刺探机密,”达尔解释,然后哑然失笑,“好吧,我知道说这些你们也不会相信,我只是进来看看而已,然后写上一则报道。我甚至没有带上照相机和录音笔。”
苏颉点了点头,像是认同了达尔所说的话。
他觉得达尔的话毫无诚信可言,但仍然选择了认同。毕竟在好莱坞,没人愿意和狗仔队撕破脸皮,苏颉可做不出抢过照相机砸在地上的事情。那真是糟糕透顶。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先生。”苏颉优雅的说,“第一,带着你所有的工具离开,并且保证不泄露你听到和看到的秘密——”
“第二条吗?”苏颉话还没说完,达尔就插了句嘴,尽管不安正撕咬着他的内心,可让他这样两手空空的了离开,仍然心有不甘。人类都是贪婪的,他们总希望付出的越少,而得到的却越多。
苏颉笑了笑,他理解达尔患得患失的心情,但并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