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克福墨菲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身体好像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一道强烈的光线冲击着他的眼皮,他睁开双眼,朦胧之中,看到惠特尼的脸:那是一张完美无暇的脸,柔和的线条,和谐的五官布局。毛孔细腻的看不出任何一丝杂色。她的眼睛是如此美丽,就像两颗璀璨的黑宝石。
它们在光线里闪烁,带着一种明显的惊慌。
“你怎么了?亲爱的,你在做噩梦吗?”她说。
白克福深吸一口气,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坐起身,靠在床,浑身是汗。他躺在酒店的白色床单上,身上盖着鹅黄色的轻被。
惠特尼被他吓坏了。用双臂搂着他的脖子,试图将他抱在怀里。
“你怎么了?最近经常做噩梦。”
白克福依旧没有回答,他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他被击败,流落街头,失去了所有的一切。真是太可怕了!
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女人,棕色的皮肤就像乌克兰的巧克力,柔滑细腻的一点也不像年近四十的女人。她温静、娴雅,拥有美国女人少有的善良品质。她特别容易轻信身边的人。
白克福-墨菲发现自己爱上这个躺在身边的女人了。那不是虚情假意的曲意逢迎,也不是可以随意被丢弃在垃圾篓里的绝情的开端,而是一种真正的爱。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一种愧疚的心绪涌上心头,可很快就被坚韧所替代。“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想。
“没事,我只是睡眠不是很好,也许是这几天太累的缘故。”他随意敷衍了一句,可眼神的闪烁却将其出卖。
惠特尼暗自叹气,她知道在这个光怪陆离的都市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它就被锁在心脏,沉入血液与灵魂交织的湖底。那是绝对私密的,不容任何人触碰的领地。
她递给白克福一杯水。透明的液体撞击着玻璃杯,发出清脆的水声——白克福清醒了过来。
“现在几点了?”他问,声音急切。
惠特尼瞧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分针与时针的错角表明,时间是两点十分。当然,是深夜,或者说凌晨。纽约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一种看不见的雾气将其完全包裹。
“两点十分。”惠特尼照实回答,尽管直觉告诉她:如实回答的话,这个男人会如往常一样离开——他总是这样,行色匆匆。
白克福扭过脑袋,凝视着惠特尼的眼睛。很快笑了起来——温馨的微笑,就像一名丈夫对妻子的歉意微笑似得。
“我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