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颉说了一句,他的声音简直像是用印度语的调子在唱歌。加里的脸瞬间跨了下来,他的眉毛呈现出明显的囧字。嘴唇紧贴着牙齿紧闭着,似乎要让唇边消失无形。
“你不需要这么直白的,苏先生,我明白、我懂、我很清楚这几天你们人人都在安慰我。我不需要安慰,事实上我已经习惯了。”加里无奈的摆了摆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并且公主日记本身也够不上提名的资格,我有这个心理准备。”
苏颉牢牢的盯着加里的眼睛,大概正在琢磨着他这句话有几分可信。他到底是想安慰自己,还是的确满不在乎,苏颉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好吧,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了。”苏颉岔开了话题,“我们应该谈谈关于剪辑的问题。是的,这很重要,我可不想我的电影面目全非。”
苏颉心里有个念头,他想拿到电影的剪辑权。同时他也知道,想要说服加里这样倔强的老头是一向艰难的任务。
“我已经联系了加拿大本地的著名剪辑师,你放心,到时候我们也会同时进入剪辑室。吉姆-拉塞尔先生可没有什么必须独自工作的怪癖。”
加里试图打消苏颉的疑虑,“你放心,这个剪辑师我非常熟悉,他绝对专业,而且并不是好莱坞那种食古不化的人。”
“你的意思是他懂得变通?”
“是的。”
“可一般会妥协的人都不是什么天才,他们只能完成普通的工作。”苏颉停了停,视线投向了远方,在一片草坪的中央,三个女孩正在嬉戏。这是难得的拍摄间隙的休息时间,苏颉不想大伤初愈的安妮出现任何反复。他不允许这个为他倾其所有的女孩陷入再次的危险之中。
原本难得的间隙,变得频繁了起来。
苏颉将视线收了回来,他牢牢的锁定了加里,这个距离他不到半米的老头。这是一个恰当好处的社交距离,既不会令人产生肢体接触的尴尬,又不至于显得太过疏远。很多亲密爱人之间无法言语的句子,在这个距离都可以被提及。
换句话说,这样距离有些像朋友之间的公事公办。
“我想自己剪辑朱诺。”苏颉说,语调平静的犹如贝多芬月光的前两章。没人能猜测这种平静究竟代表着什么,是暴风雨之间的些许宁静,还是本就风平浪静的延续。
加里诧异的望着苏颉,他瞧着男孩脸上那每一寸皮肤演绎出来的坚定,那不像开玩笑。他看起来像是一名整装待发,准备上战场的战士。
“告诉我你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