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活动,他撑着爬起来去找卫生员。卫生员是小姑娘,看着他们这些人的伤忍不住哭,他手掌和指头都磨烂了,血和着泥沙,胳膊也破了。清理完伤口,他手腕还是不能动,小卫生员说你这个手不能再拖重物了。
他看看自己手说:“你给打针封闭吧。”
休息了半小时,上面下来指令,另一处大堤出现险情,迅速转战。那些原本再也爬不起来的人,接到命令又重新集结,很多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上了大解放的车厢。车开了一会,前方道路就无法行进了,所有人下车步行至大堤。这时已经是深夜,无数手电筒的光束交集着,顺着亮光扛沙袋,在下着暴雨的黑夜里滚着、爬着
直到东方发白,大堤筑到安全高度,终于可以休息吃饭了,压缩饼干和水。
王颢跟张昭说:“连长,告个假,我解手。”
张昭啃着饼干说:“你就尿裤子里吧,咱现在这脏样,谁也看不出来。”
王颢嘿嘿笑着,爬起来往树后面走。过了十分钟了,那位解手还没回来,张昭扭头看看,没看见人影。他起身往后走,看见王颢倒在地上,身下一片湿。
“见马克思去啦!”张昭拍他,人没反应,摸他脑门烫手。喊了两个人跟他一起,把王颢拖到卫生站。卫生站里人都忙着,他看见之前那个为他们这些大兵哭的小姑娘,他把王颢拖到小姑娘跟前,让人看看这怎么回事。
小卫生员检查完,说:“就是太累了,脱水,还发烧。”她给王颢挂上瓶子输液。
“你再帮我打针封闭吧。”张昭说。
女孩看看他,“你这么下去手会废掉的。”
他没吭声,等打完之后过了一会,晃晃手腕,疼痛有所减轻,他说:“废了也得等这完事了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