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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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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折 残兵之殇,风雨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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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还不如他.」     石砧上竖着一截粗柴,怪人刀起倏落,刀柴相交的声音只比撕纸大些,木柴应声微晃,却未两断.他举刀的动作僵硬无比,彷彿胶成一团的拉线傀儡,刀落又是一声裂帛响,碗口粗的硬柴摇都不摇,圈口迸出十字锐痕,竟已四分.     怪人举刀、劈落,举刀、劈落……顷俄之间,石砧上的粗柴已被连劈十几刀,柴身却动也不动.耿照看得童心大起,拾起另一柄柴刀,喝道:「木鸡叔叔小心,我来啦!」唰的一刀劈下,粗柴微微一晃,仍不偏倒.     七叔轻声喝采:「好!」     耿照微笑,却来不及开口,只见怪人又劈一刀,砧上的木柴——或许该说是「柴束」——晃得更大力些,已不似前度般稳立不摇.这是一场速度的竞赛:无论出刀有多快,一旦柴身被剖细到某种程度之后,便再也承受不了刀刃的劈削:砍下最后一刀的人,必须承担柴束飞散的责任,便算输了.     这个游戏,耿照从小到大不知同木鸡叔叔玩过多少回.     他记得刚来长生园的时候,木鸡叔叔连刀都举不起来,镇日呆坐,只有耿照劈柴的当儿,才能稍稍吸引他无神的目光.为了让木鸡叔叔维持活力,耿照花很多时间在劈柴上,不知不觉,都过了十几年.     两人飞速出刀,但碗口粗细的木柴被连劈十余记,渐渐难以维持平衡,每每落刀的尾劲一拉,都带得整束柴支不住摇晃.耿照心知柴束崩坏在即,暗忖:「我可不能赢了木鸡叔叔,得让他高兴才行.」唰唰连抢两刀,末尾余劲一拖,便要将木柴抖散.     谁知长发怪人却突然拦腰一挥,石砧上的木柴上下两分,上半截迎风飘开,「唰!」散成无数细片,径粗还不及一筷,宛若竹篾一般:下半截却被拖刀的力量一束,直挺挺的停在砧上,若非周身佈满密密麻麻的竖直刀痕,远看简直就像半截完好的粗柴,动也不动.     耿照看得一愣,这一刀便再也出不了手.呆得片刻,院里微风轻扬,将下半截木柴吹得像重菊般四散开倒,稀哩哗啦的吹下了石砧.     七叔低头哼笑,转身走进屋里.     「进来吧!我早说了,你这两个月里若少拿柴刀,只怕还不如他.」     耿照不觉微笑,取薄被替木鸡叔叔盖好下身,也随七叔进了屋里.     「喏,你瞧瞧.」     七叔取出一只乌木长匣,随手翻开匣盖.     匣中的黄衬里上置着一柄红鞘长剑,鞘宽三指,长近四尺,黄铜吞口、鸟翼剑锷,形制十分朴拙.耿照捧过木匣,不觉蹙眉:「七叔,这剑……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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