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行田来找厉焰之后不久,太后沈思丝也回转到玄墨宫,原本她正为此行不虚,柳行田肯搭救厉焰欣喜着,连头上那片青片紫的淤青都不管不顾了,谁知一回到玄墨宫,就听闻一个“噩耗”,厉显竟然和宫里藏经阁的郑女史珠胎暗结,郑女史已经身怀有孕了……
自己的儿子如今生死未卜,仇人的儿子竟然还要生儿子?沈思丝原本就不甚强壮的神经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在哀叹老天不公之余,仍不住叫嚣道:“什么,男未婚女未嫁竟然暗渡陈仓?那个孩子是个孽种,打掉那个孩子,一定要打掉那个孩子!”
叫嚣归叫嚣,真要做起来,沈思丝却是有贼心没贼胆。如今的沈太后,在宫中早已失势,她的话还不如锦衣卫指挥使司空牧的话管用,所以虽然她义愤填膺,周边的宫女、太监听了还是各人干各人的,好似云淡风轻,杨花吹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奇怪的是,二月之后,身怀有孕的郑姑娘突然无缘无故的流产了。婴儿滑胎,自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宫里的各人也觉诧异,都窃窃私语。好笑的是,前一阵子叫嚣着要打掉那个孩子的沈太后,此时却惊惶万分,她泪眼汪汪地跑到厉焰的乾清宫哭诉:“陛下,这事真的不是哀家干的,您一定要相信哀家。”
厉显未出世的胎儿无缘无故地没了,厉焰心中也正感到不自在,如今听沈思丝这么说,便问道:“母后,当日胎儿好好的时候,您为何要宣称打掉那个胎儿呢?如今胎儿真的没了,您又害怕起来了?”
“这个……那个……哀家也是为皇儿打抱不平嘛。陛下您继位多年,还没有任何子嗣。厉显他都贬为庶人了,竟然还和女史不干不净,怀了这个孽种,哀家……”
厉焰听到一半,冷冷打断道:“母后,当年您为庶人的时候,如果不是和父皇有那么一次不干不净的孽缘,也就不会有朕这个孽种了,是吧?”
厉焰脸露微笑,语气颇为自嘲,沈思丝一听却满面通红,嗫喃道:“那个……那件事不能和这件事相提并论吧,陛下您如今是皇帝,怎么能说您是孽种呢?”
厉焰淡淡道:“若那个胎儿生下来,就是厉显的长子,皇后的长孙,以后也有可能是皇帝的。好了,既然事已至此,母后您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您要是再提,有人就会伤心,有人要是一伤心了,您就要倒霉,知道吗?”
厉焰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思丝,细长的丹凤眼灵光闪烁,好似冬夜寒泉上的点点磷光,细微之处颇有真情。
可怜的母后,朕要是不在了,依您的心性和手段,怎么斗得过皇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