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散?传说中的华佗神药?麻衣乞丐和髭须大汉双目睁圆。
白衣人目光闪动,依言将瓷瓶中的药水喂妻子服下。不一会儿,那少妇的呻吟声渐渐弱了去,双目阖闭似昏似睡。
蓝衣青年又从布袋中取出一个银制小酒壶,壶盖方启,那髭须大汉便耸眉道:“好烈的酒!”
蓝衣青年手中倏现一柄薄如蝉翼的银刀,将银壶中的烈酒遍淋小刀。
那髭须大汉连声道可惜,年轻人向他眨眼一笑,持刀俯下身去。
庙外雨声如疾雷迅鼓。
“咔哧咔哧”的割肉声从遮挡的披风后传出来,竟是声声清晰入耳,让人鸡皮直竖。
髭须大汉和麻衣乞丐俱是面色紧绷,四目一霎不霎。白衣人挺直立于旁侧,手背青筋鼓鼓跳动。
“咵喇喇”几道闪电划过。陡然,一声宏亮的婴儿啼声划破窒闷空气穿刺入空中。
髭须大汉禁不住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好家伙!终于出来了!”那麻衣乞丐长长吐出一口气,方惊觉后背衣已尽湿。
白衣人接过孩子,一把扯下身上短衫包好,目光清冷中微带柔和,担忧地望向仍昏迷的妻子。
便听得一阵阵针线穿肉的声音,不一会儿那蓝衣青年长身立起,淋酒洗去双手和刀刃血污,收刀入袋,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
白衣人凝目看去,只见妻子白若凝脂的肚皮上缝合后只余一道细细的红痕,不细看简直难以看出刀伤的切口。便见蓝衣青年掏出一个玉盒,一打开顿时清香扑鼻,食指微挑出指甲盖大小的白玉膏体,轻轻抹在那道红痕上。不一会儿,缝线的刀痕竟渐渐淡去,直至无痕无迹。
白衣人八风不动的冷目顿现惊讶之色。
蓝衣青年拍拍双手,施施然起身,笑道:“大功告成。”
众人不由松了口气。
一会儿功夫,少妇缓缓睁开眼睛,神情疲惫,“天哥,我们的孩儿?”
“儿子。”
白衣人屈身将婴儿递到她身前。
髭须大汉和麻衣乞丐瞠目结舌,面面相觑,“神了!”
髭须大汉陡然轩眉大笑,“妙极妙极!某家今日大开眼界!”说完右掌一拍,酒坛中一道白色酒箭劲射而出,“小兄弟,某家敬你一杯!”
蓝衣青年扬眉一笑,身躯向后微仰,口一张便将那道酒箭全数纳入喉中,半滴未漏,挺身洒然而立。
髭须大汉拍掌大笑,“某家越无商,小兄弟如何称呼?”
麻衣乞丐散发披拂下的面色陡然微动,突然伸开双臂打了个呵欠,一倒头又横躺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