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还是接他入府的少年,只是衣衫尽换,一身红衫将少年衬得娇若海棠。
云雍略显疑惑,抿唇不语。
“公子不必疑虑,小人红衣,接公子入府的是小人的哥哥青衣。公子请。”红衣说罢,率先领路。
穿行在长长的廊道时,云雍虽然衣衫净洁,焕然一新,却十分疲惫。是啊,一路风雪,风尘仆仆,连续两夜未眠,身体早已疲惫不堪。而心,大概在故国亡时,就已经万劫不复了吧!但此刻,只能走下去,即使是屈辱不堪的苟活……
想到这,云雍握紧了拳头……
廊道直通竹亭,云雍走至亭前,驻足,只见亭前牌匾上用金墨书写着“曲径通幽”四字,左右亭柱上分别订有檀木匾额,分别刻到“非淡薄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笔墨刚劲有力,字体粗中带细。
亭中一白衣男子背手而立,手中握有一卷书。
听到脚步声,白衣男子立时回身,流苏飘逸,玉石作响,举手投足间有着谪仙般的风度,让人自愧弗如。
云雍一怔,只见这白衣男子面若莹玉,与一身白衣浑然一体,只是面色苍白,柔唇不见血色,更多了几分冰雪的味道。白衣男子眉清目秀,嘴角勾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让人感到春风拂面般的温暖。虽不是绝色,但这份雍容的气度就足以令人折服敬仰。
“在下苏子叶,见过二皇子。”白衣男子略一拱手,将手中的书卷递给在旁侍候的青衣。
“云雍早已不是什么皇子了,苏兄不必客套。”云雍平静的迎上白衣男子打量的目光。
“也好,云兄。”苏子叶微微一笑,并不多做纠缠。
“苏兄,此处是……?”云雍问道。
“此处是公主府的西苑。子叶久病之身,未曾远迎,失礼了。”
“苏兄客气,”云雍回道,略一蹙眉,发问道,“苏兄是……?”
“……”白衣男子并不急于回答,理了理雪白的衣袖,意味不明的一笑,答道:“这公主府内的,难道不都是公主的奴隶吗?”
“苏兄是……”云雍惊呼,他实难将这样一位谪仙般的人当作公主府的奴隶。
“怎会?苏兄怎会……”云雍喃喃道。
“那云兄又怎会入府?”苏子叶反问。
“公主她真是……”云雍一顿,从牙缝中挤出四字,“令人不齿!”
“不然。不然。”苏子叶看着气愤的云雍,轻轻摇头,含笑否定着。
“云兄请坐,你我不妨小酌一番,听子叶细细道来。”苏子叶指着梨花端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