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话语,王不禁都为自己的语气而吃惊,有多久不曾这样发自内心的温柔过。乖僻暴虐,几乎是他与生俱来的胎记般,不能消褪。此时,却似阳光下的雪花般融化无痕。王的温柔,如尘封多年的宝藏般呈现在孔吉面前。孔吉有些许震动。他的身体,是一座开放的城,来来去去,有多少人进出过?他下意识的并不去记住,只想遗忘。反正每一个都是过客,而且都没有好客人的心态,都是贪婪的占有掠夺破坏……再心满意足的离开。他已经习惯了被侮辱与被伤害,突然听到这样温柔的话语,不觉恍惚若梦。一瞬失神,王的唇已经温热地堵上了他的唇,唇齿相依,无尽的缠绵,孔吉只觉脑中一片晕沉沉……突然间,很疼很疼。很痛很痛。那一种疼痛,孔吉只觉自己仿佛是一尾鱼,正在被人剥鳞剔骨,血肉模糊。强烈的痛楚让他整个人都颤成了风中的一片秋叶。他忍不住抬起无力的双手想去推开王的身体,那仿佛想嵌进他身体中的身体。却如蚍蜉撼树,撼不动他半点一分。孔吉的十指深深陷在王的肩头,指骨节都泛着白,已然竭尽全力,却还是无法分开两具纠缠的肉身,反而让王的冲动如火上浇油般愈发炽热。他疼痛的几乎要昏厥过去,一张脸惨白,黑瞳中有泪不由自主地滑落,一颗颗渗进鬓边的乌发。那样晶莹澄澈的泪珠,是痛楚和屈辱凝结而成的。王的温柔是昙花一现,很快被欲望之火烤萎了。不是不再怜惜孔吉,而是欲望一旦释放,如平原跑马易放难收,他只顾着自己信马由缰的奔驰,动作激烈而狂野。至于马蹄下的芳草地,绿草红花折茎了多少?他已经顾不上了。孔吉的身体一直在颤抖,一直在颤抖,他额头的冷汗如细密小雨,黑鸦鸦的发被濡湿后沾在脸颊,如雪白宣纸上浓墨碎点的梅,有一种近乎天真的妖娆,更有着脆弱到极致时的刻骨妩媚。让王情不自禁的在他脸上印下吻痕重重。不再是轻怜蜜爱的细吻,而是暴风雨般要席卷一切的狂吻。王恨不能把身下的人整个囫囵吞下肚去,从此须臾不离。泪水早已无声的湿透了孔吉的鬓发。他却死死的压抑着不把自己的痛苦呻吟出来,下唇咬得渗出血丝,是半环青白上的一抹异色。每一次这样的遭遇,他都不会在这些不同的男人面前呻吟。这是他最后的一点自尊,他也是个男人,虽然被那些异类当成女人来对待,但他无论如何不肯让自己像个女人一样,在男人的身体下面呻吟哀求,满足那种不正常的征服欲。他只是沉默着,柔弱又倔强地承受王暴烈的激情,如飞流直下三千尺,拍打出他一身暗哑不见血的伤。一切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快乐时一万年都是转瞬即逝,痛苦时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