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宽心,也笑道:“左右今晚肯定也不能离开你这军营,睡觉也肯定是睡不着的,咱们就披着星光散散步你觉得怎样?”
朱广抬头望一阵:“嗯,虽然没有月色,少了几分朦胧的美感,但能曹公共语,定使我获益良多。”
“哈哈,子昂不俗啊。”曹操大笑。其实,当他在濮阳见自己第一面,说出“父母且不归,何言子与妻”时,自己就应该知道,这不是寻常之辈。
两人并肩走着,不时有将士从他们身边经过,也不打扰。
“本初一时情急,口不择言,子昂不要多心。相信你也看得出来,他确实,惊着了。”
朱广漫不经心:“这倒没什么,主意本是我献的,如今出了事,自然也该我担着。只是,袁将军不给我担责补救的机会。”
曹操握着刀柄,叹道:“本初与我相交多年,这个人什么都好,有学识,有才干,忠义正直,胸怀大志,又能折节下士。只是,有时候好谋而无断。”
朱广轻笑道:“这话,曹公为何不直接向袁公讲?”
“本初还有个习惯,好面子。”
“忠言逆耳,能面刺己过的,才是真朋友。”
“呵呵。”曹操笑一声,岔开了话题。“如今公然翻脸,董卓必不肯善罢甘休,依子昂之见,如之奈何啊?”
朱广也忍不住叹一声:“现在就不要再想杀董卓了,想想怎么自保。”
曹操脚下一滞:“至于么?”
“但愿不会。”朱广也停下来。“以董卓的性格,他一旦得势,必然高举屠刀,不知道多少人头要落地,招谁惹谁了?”
曹操审视着他:“子昂还有一颗仁心。”
“谈不上,我倒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只是这些年走得远,看得多。我说句难听的,似你我等辈,让人一刀杀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但那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终其一生只求免于饥饿寒冷,不争权,不夺利,不作恶,却只因生在乱世,便连条狗也不如。”
曹操思量片刻,淡然道:“这就是命。”
“命?”朱广直视着他。“注定的?”
“自然是上天注定的。”
“呵呵,曹公也知道?我家只是云中豪强,还是衰败的豪强。按说我这种出身,在州郡谋个差事就不错了,可什么我现在站在洛阳?跟出身豪门,官拜执金吾的你说话?”
曹操点点头:“英雄虽然不问出身,但只有敢于抗争的人才能改变命运。你十几岁就敢带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