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渐渐下来了,这才摒退了仆从。
这回当机立断控制西园新军,消除了一大隐患,可算是取得“阶段性胜利”,局势朝着有利的方向在发展。但董卓还在,此贼一日不除,洛阳便一日不得安宁。
“朝廷不同意召车骑将军回来,如之奈何?”
这次袁术倒是头一个发言:“之前,子昂再三言说董贼虚张声势,我们都不还不信。如今看来,只怕确有其事。他若真有个一两万步骑在手,早就将我们驱逐出洛阳了。”语至此处,他遍视同道,见都没有异议,继续道“依我之见,就照我们原来的计划,一刀杀了干净!”
“嗯,公路所言在理。董贼两次违诏,纵兵搜牢,擅杀大臣,妄议废立,这桩桩件件都是死罪,留他不得!”何颙频频点头。
袁绍似乎也持此议,微微颔首。见曹操不言语,他唤道:“孟德?你有不同意见?”
曹操摇摇头:“董卓有不臣之心,留之必为后患。我只是在想……”
朱广见他不住地瞄自己,笑道:“孟德兄看我作甚?难道又让我去一刀结果了董卓性命?这我可办不到。”
曹操笑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担心的是吕布。”
这个问题抛得有些扫兴,这一大群人正沉浸在“阶段性胜利”之中,他这话不啻当头一棒。
袁术望向朱广:“子昂,那厮靠得住么?”
朱三沉默半晌,摇头道:“靠不住。”
袁公路好像让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什么?我现在跟我说靠不住?那你还……”
荀攸见他有些光火,劝道:“公路稍安勿躁,子昂当时也是为脱身之故,不得已而为之。那吕布既肯接受董卓的游说而杀丁原,显然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这种人,最靠不住。”
朱广却不领他解围之情,笑道:“不尽然。”
“怎么说?”荀攸问道。
“吕布杀丁原,个中缘由比较复杂。但总而言之,也就两点。一是形势所迫,二是贪图重昨。要拉拢吕布,就要对症下药。”
荀公达闻弦歌知雅意,既然吕布为形势所迫,那就让他知道,现在的局势有利于朝廷;既然他贪图重利,那咱们这边照样可以许他高官厚禄。他现在是,骑都尉?那就许他个中郎将!不够?那就许他个杂号将军!但凡武人,没有不想作将军的!
但荀攸将这意思说出来以后,袁术才消停了。
“既然如此。”袁绍似乎有些迟疑。一个人,在刚刚背叛杀害了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