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
什么?就他?还有后续部队?他不是只带着千余幽州突骑来的么?
鲍信一张方正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手中剑紧紧攥着,没有还鞘的意思,甚至还抬起几分,直对着朱三。
夏侯惇察觉到他强烈的敌意,劝道:“骑都尉,请收起器械。我在战场上见识过他的手段。”
朱广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夏侯惇在曹魏并没有多少能够拿得出手的显赫战功,最后却能官至位极人臣的“大将军”。甚至连取代了曹魏的司马氏,都还敬重他。
叹了口气,朱广笑道:“元让兄想让我怎么做?”
“不是我想让校尉怎么做,是校尉自己怎么想。在座诸公,都是一时英杰,本着一腔忠义,不忍见朝廷崩乱,天下纷扰而相聚于此。我相信朱校尉当初从云中南下,也是这样的心情。”夏侯惇态度之诚恳,目光之炯炯,让朱广不忍直视。
曹操虽然不言语人,但心中暗道,我今日贸然将他请来,本就有些唐突。再加上在座的又轻视他,袁公中更是无礼至极,也难怪他不肯表态。
一念至此,起身道:“朱校尉,当初在东郡相见,我问你为何而来,你说是为太平。现在,这话还作数么?”
鲍信终于将那剑还入鞘中,一屁股坐了下去。
朱广立在原地,好一阵不吭声,忽抬起头来,问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北军中侯何颙:“何中侯也认为西凉军是个隐患么?”
后者有些诧异,但很快点头道:“这是自然,董卓数次违诏,其心可疑。现在拥强兵在洛阳,早晚必生事端。”
朱广应了一声,又转向吴匡,王匡,张璋等何进的部将问道:“几位也是这个意见?”
这些人在何进死后,就无从隶属,不知道该跟谁混了,此时见朱广问,那吴匡答道:“我们唯司隶校尉马首是瞻。”
朱广听了,频频点头。袁本初见他迟迟不肯表态,忍不住问道:“朱校尉,那你呢?”
望着这个出身于“四世三公”豪门大族的贵公子,朱广揖起手,正色道:“在下久闻袁本初气量恢弘,不畏强权。只是,不知道现在,阁下作好了准备么?”
袁绍只当他是个粗鄙莽夫,倒不料他有此一问:“什么准备?”
“如今大将军身死,朝廷群龙无首,公卿大臣们循规蹈矩,束手束脚,完全没有察觉到危机将至。阁下受四方豪杰推崇,是否做好准备,一肩挑起重任,不避艰难险阻,还太平于四海,伸大义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