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么?说句实在的,他可能比我师兄还固执。”
“我这么跟你说,就算没有我师兄,就算幽州一片坦途。将来的结果,可能也不会太好。冀州户口百万,钱粮充足,谁若是将来控制了冀州,一定会北上吞并幽州。”
朱广面上虽然波澜不惊,但对这位大舅哥,又有了新的认识。
“如果让我选,我还是宁愿刘太尉主政幽州,毕竟,他能体恤百姓艰辛,知道施行仁政。”
朱广喝口酒,叹口气,以一种无奈的语气道:“其实,伯珪公坚持武力,本没有错。无论哪朝哪代,面对北方的胡人,如果没有强大的武力作后盾,而去奢谈和平,就是一厢情愿。”
“但是,我师兄做得太过了。他太痴迷于武力,以为武力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又不顾眼下幽州的实际情况,甚至不顾自己的处境。也幸好是遇到刘太尉,若换个州牧,谁容得下他?我真替他担心啊。”
朱广犹豫一阵,终究还是问出了一个问题:“兄长,你要知道,照此下去,终有撕破脸皮的那一天。到时,你如何自处?”
齐周也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你去右北平的时候,问过玄德兄么?”
朱广还没回答,他已经笑了起来:“你不说我也知道,玄德兄可比伯珪兄城府深得多。”
“哈哈,你这厮别的不行,看人还挺准。”朱广笑道。笑声未止,却现大舅哥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得他有些毛。那眼神,好似要洞穿他五脏六腑,看个通透一般。
“子昂啊。”
“嗯?”
“你知道最让我不安的是谁?”
“谁?”
“你。”
朱广让一口酒从鼻子里呛了出来,胡乱抹一阵:“我?我让你不安?”
“没错,就是你。”齐周大大地喝了一口,将目光飘向别处。“我初见你时,只觉得你少年老成,剽悍勇武。可越到后来,越现看不透你,你明明只是个云中侠少,却对天下时局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甚至于一些,古怪的想法。虽然这很对我的胃口,却又常常使我不安。因为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朱广弯下腰去,双臂撑在腿上,望向远处,眼神有些空洞了。
许久,他才轻声道:“证明我来过。”
“什么?证明你来过?什么意思?哦,是不是就跟狗一样?一路过去,总要对着树尿上一泡,证明它来过?”
朱广斜眼看着他,这谈人生谈理想呢,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