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雷刚用千斤顶支起汽车的后轮,就听卫玉翔喊了声“雷哥”,他向外一探头,正见秦怡往他这边来。他赶忙爬起来,不及擦手,迎上去问:“秦姨,找我有事?”
秦怡来势不停,杜雷看她有进屋的意思,遂侧身往里让。
“你有苏哲的消息吗?”
杜雷摇摇头,因觉得她问得突然,脸上显出惊疑不定的神情。
“曦子有点怪,我以为是有什么事呢。”接着,把林曦的情形大概说了两句。
杜雷思忖片刻,决定不瞒她,便取出苏哲寄来的卡片,从前至后递给她,“苏哲生日那天,小妹看过这个。”
秦怡打开第一张,看着看着,身子就是一僵,她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动荡个不停。
她是颇长时间后才知道苏哲已经走了的。她最后一次见他是10月的一个黄昏,之前,她也有近半个月没有见过他,那段时候,她知道两人正闹别扭,如同以前的无数次那样,她根本没把这个别扭放在心上,哪怕何燕兰曾就此事上门询问。但看见他的那一刻,她确实是吃惊的,那个孩子苍白而消瘦,不像是曾经丰神如玉的少年。
那天恰是林曦值夜班,那会儿她还在妇幼。他那天跟往常不一样,他指名要吃她做的手擀面,即使林蔚天明确表示了太麻烦,他还是坚持。他吃了两大碗,比任何一次吃得都多,还把汤都喝完了,以至于林蔚天直皱眉,说他,“你白天不吃饭的,就为了晚上过来蹭一顿。”他不好意思的笑,端出棋要陪他下。连下三局,都是林蔚天输,而且输的时间还越来越快。林蔚天很是气愤,她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他的表情,他指着苏哲,有点结巴:“你,你这小子,存心,存心气我,是吧?”她过去一看,撑不住大笑。林蔚天的老帅周边一圈小卒子,愣是给憋死的。苏哲没笑,他抬头看着她的脸,说:“秦姨,我陪你散散步好吧?”
他们出门时,林蔚天正收拾棋子,后把桌子一拍,又指着苏哲:“臭小子,你以前都是故意输给我的!”她那会儿正低头换鞋,听着好笑。就听苏哲突然冒了一句:“林叔叔,谢谢您!”她想这孩子又被吓了,话都回得对不上了。于是她帮衬着说:“你自己棋臭,还怪小哲赢你。”她又转脸看苏哲,想宽慰两句,却见他正面朝着林蔚天,腰腿笔直,然后慢慢的垂下了头,如果他的腰再弯些,那就是一个标准的鞠躬动作。她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然后就见苏哲笑着看向她:“走吧,秦姨。”她记得她还特意抬眼看看林蔚天,想从他的表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