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焕一愣,见古二少浑身洋溢着看戏不怕台高的热情,心里好笑,也没理他,大步进了正门。刚进门,就看见欣然边擦着眼泪边往楼下跑,刚跑到一半,就听见古大少气急败坏地低吼声从欣然的房间里传说来:“古柳,你要敢跑出大门,我们今天一笔笔算清楚。”
欣然恍若未闻般,穿着单薄的睡衣,压抑着抽泣声,大步跨下台阶。不要说刚刚还一身得瑟看戏看得欢实的古二少,就是贺焕都愣住了。欣然长到十八岁,小淘气、小伎俩不断,他们哥儿几个看在眼里,宠在手上,小事儿都由着她了。欣然也乖觉,虽有小心思,有时也阳奉阴违一下,可从没有过一回敢跟他大哥如此叫板过。十四岁时最重的一次板子,房门未锁,老爷子和古二少站在门口不断暗示,欣然也是趴在沙发上动都没敢动一下,咬着牙生生地挨到最后。
这年纪越大,胆子也见长了!
欣然刚下楼梯,见到了并肩而站,一脸吃惊的大表哥和二哥,脚步微顿,到底不敢再过分,停下身子,规规矩矩地叫了人:“表,表哥……”还没说完,又哭了起来,多年教养不肯哭号出声,只擦着眼睛,捂着嘴,努力压抑着。
贺焕皱着眉,沉声问:“怎么回事?”
欣然一抖,也不说话,只顾着低哭,细芽般青嫩的身子,倔强地挺直了后背站在大厅中央,捂嘴抽泣着,无论是二楼楼梯口怒站着的古楷,还是她面前的贺焕,皆是强板着脸掩饰着心疼无奈。
古二少见大哥就要爆发,大表哥也沉了脸,忙一把上前,把欣然抱在怀里,满脸笑意:“走走,牵着二哥手,二哥是你好朋友。”
欣然满心难过,也“噗嗤”一声破了功。
古二少忙顺杆爬,在她耳边低语道:“我还欠大哥一锅烂账呢,可替你扛不动了。咱就当他放屁了,听着声,咬咬牙,闻完味儿就过去了。他每天不放几个,憋上去打嗝打出来怎么办?”
欣然眼泪不止的“吭哧”笑倒在古二少肩头。
站在旁边听了个全场的贺焕,脸色发黑,抬脚就要踹,见欣然趴在古二少怀里,投鼠忌器般,眯着眼,一巴掌抽在古二少屁股上,七分力下去,就听古二少“嗷唔”一声怒吼,就要窜高而起,可怀里还抱着分不清哭还是笑着的欣然,姿势委实难拿,只能胳膊不动,两腿原地蹦跶着。
古楷见欣然冷静了下来,心里稍缓,压着怒气,一步步下楼,见胡婶早带人准备好了晚饭,沉着声吩咐:“先吃饭。”
欣然刚刚倔劲儿上头,如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