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推开所有人,步履不稳的跨上前,巴拉出小小只剩一层皮的小手,把自己带了四十年的扳指摘了下来,可是小小手指太细,古涵山如幼童般茫然无措地四处寻着。古楷在跟主治医生做最后的确认,贺焕见状忙褪下带了多年的佛珠递了过来。古涵山摆摆手,贺焕坚持的松开了蜡封的线扣,把扳指套了上去,然后掏出火机,重新烧出了绳结。古涵山拍拍他胳膊,没有多说,颤抖着手,往小小手腕上套去,太过纤细的手腕套了两圈,才堪堪卡主。古楷瞥到父亲佝偻祈求的身姿,闭眼片刻,强咽下哽咽,大步过去,擎住了父亲的肩膀,示意大夫立即推小小进去,小小不比欣然当时,能等得起,此时一分一秒都耽搁不得。古涵山却挣脱了古楷的搀扶,眼看急救室大门要关上的刹那,跑步上前,俯身而下,额头重重地点了一下氧气罩上小小的小脑门。
贺焕、古楷忙上前拖住了古涵山,急救室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古涵山终于老泪纵横。
相似的等待、相似的惶恐,相似的疼惜无奈,却是不同的悔痛难堪、不同的歉疚难偿,等待的不知是何样的结局。
……
胡婶在病房里拍哄着吵着要找她二哥的欣然,好不容易哄好了,胡伯从房门口匆匆一闪。老夫老妻默契非常,胡婶嘱咐了护士和保姆几句,起身出去了。看到走廊里才一天就憔悴不堪的老伴时,胡婶大惊,胡伯摆摆手,低声道:“小小出事了,一言难尽,看好欣然。如果,小小能,一定能救过来!会住在隔壁,这几天别让欣然出门。”胡婶捂住嘴大惊,胡伯来不及解释便匆匆下楼了,胡婶忙擦干惊吓出来的眼泪,心里忐忑着,回到了病房。
直到欣然吃完晚饭,胡婶才听到隔壁的声响,胡婶早就准备了欣然最喜欢的CD,哄着她听歌看杂志。一直看着欣然迷糊睡去,才给她摘下耳机,拿掉手上的书,盖好被子,轻声嘱咐好看护的人,快步开门出去。
疾步走到小小房间时,刚推进门,便看到血液科主任医师钱大夫正跟老爷子和大少爷低低说话,胡婶隐约听见“……前期化疗……不像是初发……醒了之后需要确认一下病史……”
看见胡婶进来,和胡伯一起给小小换衣服的贺焕忙轻声打着招呼,胡婶已经吃惊到无语了。从老爷子、大少爷、表少爷到自己老伴,都是一脸胡茬,两眼深陷。最让胡婶震撼的是病床上那个浑身插管,氧气罩下的女孩子,瘦弱的仿佛一片白纸,随便一阵风都能吹跑。小小,怎么会这样了?
胡伯收拾完小小,低声叮嘱了贺焕几句,揽着老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