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焕抬手发狠一抽,“咔嚓”一声,半臂粗的藤鞭应声而断。站在贺焕身后被挡住视线的古楷一步上前拽住了贺焕胳膊,却发现小小姿势未动,毫发无伤的在被子里抖着。小小心中冰凉,闭上眼睛等着被贺老大一鞭抽死,可巨响之后却半天没感到痛,哆嗦着眯着睁开眼睛,看见一脸铁青却不再怒抖的贺老大,胳膊正被满脸诧异的古大少紧紧拽着。小小颤微微的低下头,看见用作临时床铺的实木箱子整齐地裂出一个十公分深的大豁口,于是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贺焕看了眼紧绷着身子警告他的古楷,心里一叹,舒出口气,甩手扔掉半截鞭子,不理会古大少那复杂难辨的神色。转过来,沉脸盯着小小,半晌,深吸口气,一字一句平静道:“孟小小,你让我很失望。”
小小猛然抬头,惊恐地瞪着眼睛,委屈而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平静的贺焕
“孟小小,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我一直觉得你心本良善,明是非,肯担当。即使你带累欣然,我相信也并非你本意,你一脚踹得你家大少爷重伤,险些……我也当你情急之下的失手。可这几天你撒泼耍驴,满口污言秽语,不分好坏,仗着老爷子和胡伯不跟你计较,仗着我对你偶有忍让,便做出这幅全天下都欠你的模样,你是当我们真舍不得重罚与你?”
小小愣愣地看着贺焕,眼里涌上了真真切切的委屈和无尽的哀伤,眼泪一行行落下,黑灰的小脸被冲刷出两条白印,死抿着嘴巴,垂泪无语。
贺焕视而不见,接着斥喝道:“你家大少爷不屑于跟你解释,可也容不得你颠倒是非,血口喷人。你哥哥蒋晗是在你扒人钱包之前出的车祸,何来被人绑架一说?而且他当时重伤难治,医院已经放弃治疗,是古家连夜请来的专家组,空运来的设备,抢救了一夜捡回了他一条命。如今他不仅车祸受的伤已经恢复如初,他那年为了救你跳下冰河落下的寒症也被调养好了,孟小小这就是你嘴里的绑架?还有,你弟弟心脏病已病入膏肓,现在不仅已经痊愈出院,古家还在南方给他们一家置了院子,安排了他父母工作,送他去了当地的国际小学。孟小小,即使你没有费尽心机扯上欣然,我们也不会拿稚子作伐。这就是你嘴里的囚禁你弟弟?”
小小不抖了,她已经无法动弹了,阿晗有寒症?她不知道,她从来都不知道,她六七岁时经常精神恍惚,有次冬天不小心栽歪进了孤儿院后山的河沟里,虽未上冻,却冰冷刺骨,小小记不太清是怎么被阿晗拉扯上来的。她只记得自己和阿晗都发烧了许久,然后被阿晗连着打了一个多礼拜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