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焕回到西郊时已近午夜,打发了身边人回去后,一身的疲惫再也掩饰不住。上了二楼,直接推开小小房门,小丫头已经醒了,正趴在床上、光着屁股喝着蜂蜜水,自顾自的发着呆。贺焕轻咳一下,小小猛一哆嗦,半杯子温水洒在了枕头上,来不及擦干净,抬头看见贺老大一身风雪的站在门外,小小顾不得自己光溜溜的全身毫无遮蔽,颤着两条腿扶着床头就要站起来。贺焕看着她身后越发肿胀的伤势,摆摆手道:“不用起来了,好好休息吧。”说罢,不待小小反应,直接掉头走了。
回到房间,泡了个热水澡,接了几个电话,闭目养神了一会,才略略缓过些精神。望着天色已黑透,突然想起自己晚饭在公司吃了,那丫头还米粒未进呢。摇头苦笑,自己有从打手上升到老妈子的趋势。下到厨房,看着所剩无几的食材,叹口气打电话叫了外卖。
小小疼的汗流浃背,在床上左翻右滚的睡不着,肚子饿的咕咕叫,偌大的客房、安静舒适,可愈发显得空旷冰冷。小小不知道明天起来贺老大会怎么处置她,抑或是直接交给古大少,苦笑着慢慢哭了。她出生无父,幼年丧母,亲弟受她所累一生病弱,她自己也是吃百家饭长大,但从未觉得自己命苦,她有阿晗,有许许多多肯在她身处绝境时伸出援手的人。可是现在,却真的有一种冰冷的绝望,屁股上的伤太疼了。在古家那么多次的责打,虽然外伤不断,但活着还有希望,此时孤零零的趴在这里,冷汗透湿了两层褥单,饥痛交迫,小小觉得这暖风徐徐的豪华套房,其实与那寒风呼啸的地下室无甚差别。
老福记的夜宵专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贺焕拎着外卖袋子进屋时,小小已经沿着大床翻滚了无数圈,头发拧成了一股股,脸色苍白如雪,屁股上如马上要炸裂的高压锅,闷得她喘不过起来。贺焕推门而入,看着小小把头埋在枕头下,两手紧拽着枕头两角,肩膀一下下抽动着,没有说话,只把袋子不轻不重的放在了床头桌上。小小瞬然一僵,慢慢的抬起头,脸色雪白,满脸未擦干的泪水,混着鼻涕黏在嘴边,一脸迷茫的看着贺焕,突然、眼泪大滴大滴的涌出,压着嗓子低声哭道:“表少爷,明天,明天,哦,天亮再打好吗?我真的,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哭声越来越大,直至嚎啕。
贺焕看着小小紫胀的屁股上不断渗入的汗渍,抬手把躲到床沿的小小一把捞了过来,不理会她惊慌的哭喊,慢慢按着她屁股上的肿块。小小已经吓木了,以为贺老大还要再打,嘴唇哆嗦着,喉咙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大睁着眼睛,无声的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