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南敲着贺焕房门时腿儿都软了。
胡伯饱含怜悯地通知他的时候,陈峰南差点跪下。贺老板刚刚一统江湖,下属参拜的、老友叙旧的、慕名而来的、打探虚实的,贺氏总秘办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古宅外面还堵了几波人。贺焕统统婉拒了,回到古宅就关了手机,外人愣是一个没见。此时单点他过去见驾,陈峰南耗尽了自己的智商也想不出为什么,唯一确定的则是绝不会是因为自己长得比贺老大帅。
贺焕平静似水的声音响起:“进来。”陈峰南在古楷身边也算是个人物,可此时却莫名的肝颤。贺焕房间原是清一色的冷色调,钴蓝色的窗帘、地毯,淡青色的床单被罩,整个家具装饰也是素冷之色。可是古大小姐病中无聊,在他大哥咬牙切齿的目光中,给古大少的卧室墙上贴满了红花绿叶黄太阳之后,又把目光转到了贺表哥的书房。陈峰南看着粉紫色的,两瓣蝴蝶翅膀状的办公台,天蓝色、画满了大头儿子各种形态的半月形书柜,在看着连七岁男童都不堪忍受的向日葵书桌椅上,大马金刀端坐的贺老大,陈峰南的表情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扭曲状。
贺焕上着淡金色衬衫,上面两个纽扣松敞着,露出古铜色的硬实肌肉,目不转睛的看着文件,线条冷硬,无声自威。不理会书房正中站军姿站得手脚发抖的陈峰南,直到胡伯敲门进来,才微微抬头。看着胡伯手里那异常眼熟的藤鞭,陈峰南冷汗瀑布而下。贺焕起身,走到沙发旁,接过一脸为难的胡伯递过来的藤鞭,在手边把玩着,看着胡伯边叹气边带上了房门,这才正眼打量冷汗浸湿后背的陈峰南。贺焕松了松袖口,一边随意坐下,一边状似无意的问道:“大少爷今天用的这个?”陈峰南真快哭了,贺焕初掌刑堂时的狠辣,他是亲眼见过的。从他手里过的人,棍鞭不浸透血不算完,贺焕向不留情。大少爷打了小小,古家上下皆知,实在没什么可瞒着的,闭眼点头道:“是。”
贺焕点点头,吩咐道:“把我屋里那茶几搬过来,摆你跟前,找条毛巾,沾上水。”陈峰南心中默默问候各路神灵,杀了他吧,一枪崩了,都比落贺老大手里受活罪强呀。好在训练有素,贺老大话音刚落,陈峰南已经把七个小矮人托举白雪公主状的乳白色实木茶几搬到地毯中央了,拾掇完毛巾,房门又响了。
一身豆豆熊大睡衣的古二少慢慢的探进来一个脑袋,溜眼瞄着他最敬畏、最恐惧的贺表哥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把玩着什么物件,便笑嘻嘻的大步跨进来。转头看见陈峰南一脸憋屈欲死的惨状和他身前多年未亲近过的长凳,古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