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像凶猛的洪水猛兽来势汹汹地吞噬着方清妤的大脑，在柯茉绵说完话的之后几秒，她除了傻愣愣地望着她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或是说些什么。
柯茉绵看着她，眉梢向上微微扬起，方清妤看不穿她的想法，她只觉得好可怕，明明眼前的人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究竟是什么原因要让她去面对那么多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事物。
她当然希望阿绵能过十八岁孩女孩该过的生活，可是她渐渐发现阿绵的很多地方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她的世界或许和自己的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只是一次偶然，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世界有了交汇点，她们走进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之后会怎么样？
这个未知的世界让柯茉绵好奇，让方清妤害怕。
抬手覆上额头，菱唇微张，一双美丽的眸子像是要看透她的心，直直地和柯茉绵对视。
柯茉绵将方清妤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勾起，她也不明白自己刚才说那句话的用意，她根本没有和蒋士铨发生过关系，可是她忽然好想知道方清妤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反应，当她看到方清妤因为这句话露出心疼的表情时，她发觉心里竟有些喜悦，明知道这样做很无聊，于是她在撒谎之后想着说出真相。
可方清妤先开了口：“你后悔吗？”
她的目光笼上了一层雾，柯茉绵看不清，她茫然地和方清妤对视，薄雾散去，当她看见她眼底的哀痛时，心猛地一疼，仿佛一记有力的拳头打在了她的胸口上。
不要再骗她了，因为自己的谎言让她难过，柯茉绵会无法原谅自己。
柯茉绵正要开口，方清妤轻笑着摇头，语气淡淡的：“我干嘛这么问你呢？我没资格这么问你，至少那个人是你爱的，而我……”那些来来去去的男人，全消失在过去的岁月里了。
“清妤，我们是一样的。”
柯茉绵把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如果说自己也和别人上过床，那清妤是不是可以好受一些？至少在她看来这样就平等了一些，她的思维逻辑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简单了？
她没给自己时间多想，扣上方清妤的手，柔声道：“没什么不同，你做过的事，我也做过。”柯茉绵羞于说得露骨，也怕触到她的伤心事，思忖了好久才这么说道。
怎么能一样呢？方清妤笑柯茉绵的天真，想来她该是说这话来安慰自己的，不直接否认，轻笑了一声：“你真傻。”
柯茉绵懒洋洋地仰面躺下，双手枕在脑后：“清妤，你是不是就快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