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催了,我马上就下去。”连夏头也不抬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许久没有声音,她心生疑虑转头朝身后看了看,然后愣住。
背光站在不远处的修长身影,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是谁。
“聚餐结束了?”他问。
“我没去,工作加班到现在才勉强做完,要是去了更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了。”
“工作永远也做不完,何必急于一时?”
“是啊,但是该做的总得要做,拖到明天也跑不了。你呢?为什么这么晚来公司?”
“拿份文件。”
连夏忽而一笑,分明在说:看,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江晋世也随她勾唇一笑:“既然都做完了,那就一起下去吧。”
“你不是要拿文件?”
“不急于一时。”如果去拿文件,回头你自己走了,那该怎么办?
坐电梯到了楼下,连夏忽然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怎么了?什么东西忘拿了?”他问。
“不知道雨下得这么大,没提前叫出租。”
江晋世沉沉看她一眼,不露痕迹地轻拧了眉头。
“这么晚即使叫了出租,你一个女孩子坐也不安全。”
女孩子?那是多少年前了?连夏淡淡一笑,没有接话。他无法奈她何,只能说:“我送你回家。”
避不开那就面对,连夏从来不想让自己纠结。
询问了她住的地址输入导航,江晋世开车一路无话。一如曾经他开车载她,两个人都安静坐着,各想各的心事,虽沉默却并不沉闷。
而今天,此时此刻,江晋世只觉得胸腔憋闷地隐隐作痛,她在身边时间越久,疼得愈发厉害。抬手按下车窗,风夹着雨滴瞬间砸了进来,连夏被突来的冷意一激扭头看向他。“你怎么了?”
江晋世握着方向盘不语。
“把窗户关上吧,都淋湿了。”她说。
他转头看她,飘进来的雨水打湿了他们额前的头发,她的长发更是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这样看起来似乎平衡些,他就是忍受不了只有她自己置身事外的平静安然。
关上窗户,他的余光看到她在艰难地用手指梳理着潮湿的头发,终究还是软了心思,说:“你前面的置物箱里有纸巾。”
闻言连夏伸手打开了置物箱,从里面拿出一盒面巾纸,抽出两张递给他。他不接,她以为江晋世没看见,就把纸巾往他面前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