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烟,“那个时候,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不平和怨愤,认为命运不公,觉得什么正义公理统统都是他妈地扯淡,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正义和公理,怎么会让那种仗势欺人的流氓横行霸道?既然世界上不存在正义和公理,那我还坚持什么?一个被大学踢出校门的人,还能干什么?除了把自己变成真正的流氓还能有什么正经出路?”
“那后来呢?”
“我刚被学校开除的时候正赶上我爸我妈都下岗了,而我的姐姐在万般无奈之下远嫁他乡。她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北京城,她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顺义。从来没有离开过家的姐姐却要和一个本不爱的男人结婚,还要跟他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不敢想她的心里会有多悲伤,真的,本就不敢想。你知道当时最让我难受的是什么吗?就是破灭了的不仅仅是我自己的梦想,还有我的家人对我的希望。这让我感觉灰心极了,也消沉透了。我开始玩世不恭,自暴自弃,自甘堕落。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办法从那个泥潭里跳出来。不仅如此,我还逃避谈论和大学有关的一切话题,甚至连走路都避免去路过任何一所大学的校门,过去的同学和室友约我我也置之不理。可是我渐渐发现,我可以不谈论大学,不路过大学,不和大学的同学朋友见面,但是我却做不到忘记大学,忘记自己被永远踢出天之骄子队伍的事实。每当夜深人静无法入睡的时候,每一次宿醉醒来的时候,每一次和自己不爱的女人上床之后,痛苦都会成倍的增长。”楚天说着说着眼睛渐渐湿了,眼泪开始在眼圈里打转,他拼命地忍着,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在闽乔的跟前掉眼泪,那可太不像个男子汉了。
“楚天哥,我懂,我明白你的心情。你不要难过了,过去了,都过去了。”看见楚天吸烟的样子,隔着朦胧的烟雾,听他讲这些沉痛的往事,闽乔感觉有如身临其境。自己现在经历着的不正是他当初经历过的,所有的感觉所有的心情都是这么的相似,一向坚强勇敢像保护神一样的楚天哥竟然也曾经如此孤独和落寞过,这让她忍不住产生了想要体贴和照顾他的欲望,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同病相怜?
“是,现在都过去了,可是当时我做不到忘记,更放不下心里的怨恨。我想过,疯狂地想过要去报复那个教务处主任和他的侄子。可是又怕自己万一出了事进了监狱没有人照顾我爸我妈,他们没有收入,姐姐又嫁去了外地,我虽然不争气让他们失望,可是毕竟还算是个依靠。我和赵元一起在秀水做生意,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值得炫耀的职业,可是至少可以养家,照顾父母。我只好逼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