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轻移至,笛声幽幽回响。
一群大都七老八十的道士、和尚、散人聚集在江流一侧,没有仙风道骨,没有宝相庄严,没有惬意逍遥一众修者神情肃穆甚至于紧张,一派如临大敌的模样。
一个须发皆白寿眉飘飘然的道长,在自身两侧童男童女的掺扶下立于一众修者之前,势为魁首。他有这个资格,因为南张北孔天师府,因为人间卿相道家人。
如果说华夏世俗界的人文荣耀被北方孔圣人一脉占尽一半的话,那世间修行界的道法风流,则被南方张家天师府把持,独得八斗。
天师府与全真道均为华夏道家执牛耳者,自宋元以来两相抗敌不分高下,但真要论起传承悠久,天师府一脉与华夏共兴亡,千载以来,几乎从未倾颓没落过,便是在抗战时期被大陆zhèngfǔ挟大势赶得远走海外,但天师府道家的荣光,也依然在宝岛台湾上显赫。
真正步入两岸局势缓和的21世纪后,虽然世俗zhèngfǔ还没有任何表态,但自古以来便传承隐秘幽深的修行界,却早就把天师府道家的传承迎回,今rì却是天师府张家的当代家主率领华夏南方一众修士除魔卫道,誓要绞杀一个四处与人斗法搏杀夺命吻血的修行疯子。
随着曲声幽幽,鬼笛吹奏。
洪流两岸的房室密林间不住传来一声声惊呼惨叫,一股庞大的yīn邪狂恶气息随着木船水波移至。魔,自东方来。
“够了,孽障。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人才肯罢手?”
看着小船上迎风吹笛的道装青年,那烈烈的晚风吹得他衣袂飘飘,然而那股狂恶的yīn邪气息却没有被吹散半分,青年人眼眸开合间,微红的煞气流溢,明明容貌极俊秀的青年道士,却在嘴角不经意的轻笑间,给人一种噩梦般的恐怖感。
天师府的当代家主张元放诧异于他的修为,心中更多的却是心痛,心痛数百年来难得一见的道家天才,无怨无悔的走上了无法回头的邪魔道。
“张天师,您还是一贯的不讲道理。这大河两侧的庄户密林间被你们布上了过百的人手与数座阵法,我若不事先杀几个破除阵眼,岂不是真成了瓮中之鳖?”青年道士戏谑似的调侃张元放,对四面隐隐合围的修行高手视而不见。然而察觉张元放大袖中那越趋捏紧的剑诀,其腰间隐隐弹动低鸣的法剑,这个眼眸隐隐泛红的青年道士终究还是退让。
“怕了你,您老人家这辈子似乎就没讲过理。”
如是语间,大河两侧浓烈的黑红sè气息以河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