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颉就坐在厨房的地板上,旁边是半壶没喝完的苦咖啡。风呼啸的窜进烟囱管道,旧灌溉塞住的炉眼嗡嗡的响了起来。那是一种嘈杂、躁动、难以忍受的声音,可苏颉却像完全没有听见似得。
他呆坐着,紧贴着冰冷的地板,唇边还残留着黑色苦咖啡的痕迹。
当麦高芙奔跑着从别墅里闯出,告诉他安妮失踪的消息时,男孩的心脏就像被一柄带着倒钩的铁锤重重的撞击,再狠狠的拉开似得。泛起的血肉模糊的贴在受伤的心脏表明,疼痛就像海浪,特别的、无法压抑的、连绵不绝。
他发疯似得冲回别墅,拿起那未挂断的电话,怒气冲冲的质问着米歇尔。
“你这个经济人是怎么当的!”
米歇尔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只能用平静的语气说:“我知道是谁抓了她。”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个秘密。在米歇尔说出墨索斯的身份之后,安妮的失踪似乎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苏颉失魂落魄的挂断电话,跌跌撞撞的闯进了厨房,在壁橱里掏出一瓶开过封的白兰地,一口灌下。
酒精清洗的肠胃,也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对身边的麦高芙说:“你父亲会伤害安妮吗?”
静默无声,身侧的温度告诉苏颉,麦高芙就在身边。可她依旧保持沉默,就像一名站在背靠席上,正在忏悔的罪人。
“告诉我!他会不会伤害安妮!”苏颉拔高了音量,声音振的壁柜发出嗡嗡的声音。
依旧没有回答。苏颉瞧向麦高芙,她痛苦的闭着眼睛,两行泪水从眼眶里渗出。
“告诉我——”男孩的声音颤巍巍的,有些哭音。但却没有泪水渗出,那些被烙上脆弱痕迹的东西早已经凝结在睫毛表面,变成坚硬的疤。
好吧,忘记这些。时间会冲淡一切。去他妈的!苏颉从不相信这些,落在墨索斯的手上,安妮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从米歇尔口中他听说了墨索斯的辉煌战绩,在那个大萧条的峥嵘岁月里,将人装进麻袋带入哈德逊河只是小意思。
“该死的!”苏颉重重的一拳打在壁橱上,橱门晃动的声音仿佛一曲狰狞的乐曲。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其实你不用担心的。”
声音的主人毫无疑问是麦高芙,她似乎刚刚从外回来,衣角的位置有些泥水的痕迹。
苏颉没有说话,此刻,他有些错觉的冷漠,这不单单是针对麦高芙的,甚至是针对所有人。
麦高芙没有在意,继续说:“刚才我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