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苏颉意料,墨索斯-麦高芙似乎是个很和蔼的老头。没有古怪暴躁的脾气、也没有诸多怪癖,他看起来就像一名普通的富翁。当然不是那种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家伙,而是说气质,那是一个绅士味十足的老头。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微微斑白的两鬓无法遮掩那双大而有神的眼睛,眼角周围的皱纹也无法让人忽视那些存在与他身上的,属于绅士的彬彬有礼的气质。微笑从家庭晚宴之初就怪在他的脸上,不张扬,不做作,自然的就像每天早上起来,对着光线绽放出的微笑似得。
当然,苏颉同时也感觉到,这种微笑的脆弱。它出生于嘴角,在眼角的位置就消失不见。与麦高芙那满是忧郁的微笑一模一样。
苏颉瞧了一眼麦高芙,这个女孩并没有笑。嘴唇轻轻抿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愧是父女,给人的感觉都是一样的,苏颉想。
他认为朱诺-麦高芙和墨索斯-麦高芙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没什么区别——
他被迫听着父女两人的对话。
“你回来了,自从你母亲去世,你就没有回来过。今天能回来我很高兴。”这是墨索斯说的一句话,一个谈论的开头。在此之前,他是静默无声的。
麦高芙的回答则有些针锋相对:“是的,我回来了。我遵守了约定。”
她的脸上毫无笑容,眉目严肃的就像一尊大理石铸成的雕像。苏颉尴尬的陪着笑,无论如何,他觉得麦高芙是有些失礼的。在中国人的餐桌礼仪中,生硬的语言不能被允许。
他在桌下用脚轻轻碰了配碰了碰麦高芙的腿,以示提醒。但显然,女孩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或许她注意了,然后刻意将其忽视掉。
餐桌的气氛凝重而怪异,就像是苏颉曾经参与的某些商业谈判似得。家庭晚宴的温暖仿佛从不曾在此绽放。
该死的,真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苏颉想。
墨索斯指着餐盘里的罗斯柴尔德虾仁笑眯眯的问道:“这是你做的吗?”
“不错。”麦高芙回来,“是我做的,味道一定不好——我故意的。”
如果不是礼仪的约束,现在苏颉一定已经挥起右手,狠狠的抽向自己的额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他想。
或许这父女两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但至少不应是如此生硬的。苏颉不清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明白,麦高芙是爱他的父亲的。这一点从女孩费尽心思的去学习烹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