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旅途总是极不舒服的,即便飞机的空气调节系统工作效率还不错,可只要一想到,自己是在个密闭的盒子里飞行,苏颉就想要脱困而出。
他不是密闭恐惧症的患者,却具备这种症状;有些焦躁,却又不表现于外这本是很奇妙的事情。距离纽约还有一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玛丽又一次睡着了。年轻的女孩睫毛微微颤动,脸上带着少见的娇憨。或许只有睡着的时候,她才会将精明强干收捻起来,代之以女人特有的妩媚。
玛丽-冯丽德是极美的,面部线条的硬朗难以折损这种美丽,反而为她平添了一种女子少见的英气。倘若在中世界,她一定会成为圣女贞德式的人物,至少也有贞德的气质吧。这一点,苏颉几乎是可以确信的。
已近清晨,飞机上的人总比陆地上的更早看到太阳,透过飞机舷窗,金色的、暖洋洋的阳光投射进机舱。苏颉突然想起自己忘记拉上遮阳板了。
阳光美好,但距离太近的话也会感觉刺眼。苏颉皱了皱眉,右手小心翼翼的越过玛丽的身子,将舷窗上的遮阳板拉上,光线瞬间暗淡了下来。
美好的一天将在阴影笼罩下开始,这并没什么不好的。阴影未必是坏的,光线未必是好的。就比天气,晴朗未必暖人,雨天可以富于诗意。
“还是不要下雨好了。”苏颉心想。
坐在飞机上的人总喜欢天空晴朗,即便硕大的太阳炙烤机身也无所谓,只要不要下雨,不要有云层,不要看不清前方的路,一切都好。飞机正常的起飞、降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时间如同沙漏里的沙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漏下。飞机依旧在万米高空飞行,左右是云层,身边是太阳。机场内平稳的就像坐在自家沙发上看球赛,偶尔的轻微颠簸好似球赛进行到**,观众情不自禁的呐喊。
没错,科技让人类舒适飞上蓝天,感觉不到颠簸,感觉不到钢铁的机身在天空中穿梭,机头刺破一层又一层云层的快感;感觉不到那些逆风而行的鸟的快意。苏颉抽空看了一眼身前的航线图,纽约就是在眼前了。
“我回来了!”他不经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有些鸟从高空坠落,只是为了再次飞行。半多月前他逃离了纽约,现在他回来了,带着一身荣耀,那些曾经侮辱、滥骂、无情的践踏着他尊严的人至今如何?他们用怎么样态度对爱这个归家的游子——谁也不知道。
“或许唯一能肯定的是,我可以重新迟到凯特做的饭了。不知道朱诺-麦高芙会不会在那里。”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