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冯丽德被长枪短炮围在中间,颇有一些水泄不通的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凝滞而窒郁,就像一潭死水被牢牢的定格。
玛丽瞧着那一支支伸向她的话筒,她能在其中寻觅到国内各个电视台的标志,甚至还有加拿大和欧洲的媒体。
它们来凑什么热闹?玛丽心想。
虽然从前有过波士顿环球报娱乐版记者的身份,但总的来说,玛丽-冯丽德的表现还是与这个身份格格不入。她不会如同疯子似得在一群汉子组成的人墙中来回穿梭,更加不会坐在高脚板凳上,远远的驾着摄像机以求最佳照片——她恐高。
也许吧,这或者是一个完美的理由,以至于她自己都相信了这一点。从前的埃拉德绝不会派她去做需要高空作业的拍摄,而她也总是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一点。但在场的记者可没有这样的隐患,他们大多向前排拥挤,倘若身材瘦小,实在无能为力的话,也会在后排高高在上。
那一架架立体的摄像机就像一座座导弹发射架似得,令人不安。
不知不觉,汗水从毛孔渗出,微微侵染了她火红的礼服。这是惠特尼介绍的造型师为她设计的装束。
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士,脸上的皱纹显示她应该超过五十岁。身材消瘦但足够挺拔,举止就像受过专业绅士训练的英国人:礼貌而距离感十足。
玛丽不喜欢这件火红的礼服,领口低垂,露出半个胸脯,她不得不使用那该死的乳贴以防走光。的裙摆拖地,边缘有些褶皱,算是一个别具匠心的小设计,但以玛丽曾经的记者视角来看,这件礼服糟糕透顶。
闪光灯依旧在不停闪烁,就像战斗时的枪口发出的光火似得,两者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伤及身体,另一个触及灵魂。
玛丽感觉头晕目眩,若不是那只始终暗暗扶着她的手,她早已经因为体力透支而跪倒在地。以前她从不相信走红地毯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尽管她曾经无意中从某些明星口中听到过类似的抱怨,但她从不相信这些。
她宁愿相信那是明星们为了自己的窘迫找到的借口。但现在她相信了,事实容不得任何无礼的辩驳。
“hi,苏,您旁边的小姐是您的新任女朋友吗?”
一个声音令玛丽回来神来,她一眼看到了那个发出声音的男记者。果不出所料,他尖嘴猴腮,眼睛虽然机灵,但一看就透露着某种污秽。
该死的男人!老娘一定会查出你的祖宗十八代,然后将这些信息公布在网上,玛丽心想。她应该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