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重量都压在了右肩上,他感觉肩膀火辣辣的,就像抹上了一层墨西哥的魔鬼椒。
但他的精神不错,思考就像一种奇妙的新陈代谢,能够帮他排除那些搅扰着灵魂的负面情绪。
黑暗的空间很容易让人失去对于时间的感知,苏颉早已经忘记自己进来的时长,但从他并不感觉疲惫的精神来看,应该还未到深夜。
他准备在这里过夜了,明天,当太阳照常升起,纽约的人们会开始庆祝民权的胜利,庆祝他们夺去了一个华人的梦想。
美国梦之所以难得,就是因为它想一只涨满气体的气球,表面膨胀,但只需要轻轻一碰就可能破碎。
“我将不容于好莱坞,好吧,我从未真正进入过那里。”苏颉喃喃自语,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好真正成为一名好莱坞导演的准备,甚至连大致计划也没有。拍摄《朱诺》是一件艰难的事情,但他从未想过从开始有一座不可攀登的大山挡住了他的去路。
“安妮现在在干什么?她一定在担心我吧,也许会和那些媒体记者吵起来。”苏颉有些皱起了眉头。
“不,加里和惠特尼会保护她的,他们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苏颉继续安静的坐在混合着泥土与青苔的地面上,他想象着外面天空应该是一片橙澈的没有一丝云影的湛蓝。这里是纽约,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地方,冬天的极冷与夏天的极热考验着纽约人的适应力。
苏颉感觉精神恍惚,一种名为疲倦的种子,在他的身体里生根发芽,缓缓的成长。他的眼皮沉重,就像吊着一块铁,那一定是块不规则的铁,他感觉到了眼皮的刺痛。
正当他想要睡去的时候,耳朵突然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声,轻盈的就像漂浮于空气中的美妙音符。
“苏!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苏颉猛地坐了起来,睡意弥散的一干二净,他熟悉这个声音就好像熟悉自己的手脚,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至少也有三百六十五天他会听到这个声音。
“安妮。”苏颉低声念出女孩名字,“她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过去的十多年的时间里,安妮从未在捉迷藏的游戏中战胜过苏颉。
她从未有勇气探索牧师的讲台下方。正是出于对这一点的信心,苏颉才会选择躲在这里。在51区存在着一条定律:没有弥撒仪式的日子里,这个暗格绝对安静,不会有人打扰。
但现在,这个定律被打破了。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