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一时间彼此交换的眼神里自也就全都满是闪烁之意味,若是三爷应答稍有个不甚,群起而攻的场面怕就得再现,真到那时,三爷便是有一百张嘴也未见得能解释得清了,不说三爷心中恻然,素来胆子壮的弘晴也不禁暗自捏了把冷汗。
“回皇阿玛的话,此要务也,儿臣实不敢有丝毫的轻忽之心,今户部清欠已近尾声,规矩已立,照章办理即可,实无儿臣再在户部主持之必要,以四弟之忠耿,应对已是有余,故,儿臣恳请皇阿玛能恩准儿臣辞去户部之差使,专一经营此粮种推广之事宜。”
原也无须老爷子来暗示,三爷自己都已意识到了揽权过甚的弊端之所在,尽管不舍,可为长久计,三爷早已痛下决心要有所取舍了的,若不然,也不会有今日夜宴之局面出现,这会儿面对着老爷子略带诛心之意的问话,三爷自是不会有丝毫的含糊,恭谦地便提出了辞去户部差使之要求。
“老四,你三哥说你已能接手户部清欠一事,尔怎么说?”
一听三爷这般回答法,老爷子的眼中立马有道精光一闪而过,不为别的,只因这满天下懂得取舍的人可是不多——哪怕明知道权力就是毒药,可真有多少人能放得下,三爷能有这般心胸,自是不易得很,老爷子心中不禁高看了三爷一眼,但并未加以置评,而是不动声色地侧了下头,神情淡然地看了四爷一眼,一派随意状地问了一句道。
老爷子这么个问题一出,四爷心里头当真纠结到了极点——老爷子先前对三爷揽权的不满之处,四爷自是都看在了眼里,本还打算趁机落井下石上一番,可却万万没想到三爷居然就此放了手,如此一来,三爷倒是轻松了,可四爷却是头疼了,此无它,清欠一事如今看起来是一派顺利,然则问题其实并未得到彻底解决,后头依照还款合约清欠依旧是桩麻烦事儿,毕竟合约归合约,那帮下作官员们照约行事的可能性又真能高到哪去,三爷倒是拍拍走了人,可留下的烂摊子还不得他四爷去收拾,试问四爷又怎高兴得起来,可话又说回来了,倘若三爷死活赖在户部不走,不用多,再多呆上几个月,四爷在户部的威信怕也就丁点不存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四爷又巴不得三爷赶紧滚蛋,正是此等矛盾的心理在,四爷心中自是纠结得紧了些。
“回皇阿玛的话,承蒙三哥信任,儿臣自当勉力为之。”
正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者,尽管对三爷丢下一摊烂事抽身走人极为的不满,可为了保住自个儿的权柄,四爷却也不得不慎重其事地在老爷子面前表了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