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示意苏娇娇噤声,牛结巴还在叽里呱啦的说着,木哥听了一会儿也没听说个所以然,院里又传来了轻响,是牛老汉起来了。
已过了五点,天色还没放亮,雨仍在下着,浓重的铅云把朝阳挡在身后,大地上一片黑黑的,牛老汉顶着雨,站在院中凝神吐纳。
呼———
牛老汉吐出一口浊气,“起来啦?挺早嘛———”他回头看了眼从屋里走出来的木哥笑笑。
“哪有牛大叔早,您老这是———晨练呢?”木哥搬了个凳子,擦去的水珠,坐在门斗里笑道。
“嗯———咱虽不是民兵了,但锻炼身体保家卫国的信念却从未动摇过———”牛老汉伸出双拳,双腿打弯,扎出个马步,“每天早上打一套军体拳还是要得的———”说完嘿嘿喝喝的练了起来
“第一节,伸展运动———一二三四”牛老汉自己配起了口号。
木哥一头黑线———这哪是什么军体拳,明明就是广播体,而且还是第六套的
牛老汉腿脚不好,打完一通“军体广播体拳”,已是满身大汗,他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对木哥说:“怎么,小伙子,睡不着了吧,是不是我家那个衰崽儿说梦话把你吵醒咧?”
“呵呵,我没那么矫情,别说梦话,就算是打了大雷,我也照睡不误。”木哥笑道,“不过您儿子在梦里说话———”
“不结巴是吧?!”牛老汉接到,“他从小就这样,醒的时候话说不明白,但是一睡过去,说得比谁都利索———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啥。”
木哥哦了一声,牛老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唉,这孩子命苦,打生下来就没了娘,自小他就老实不爱和别人说话,周围的孩子看他说话费劲,也不愿意跟他一块儿玩,到了年纪,我怕他被人嘲笑欺负,也不敢送去上学,这一耽搁就是十多年,也怪我啊———”老汉拿出烟袋,苦苦叹息,“这都到了成家的岁数咧,咱家是要钱没钱,要地不多,眼瞅着就把这孩子娶媳妇的事给误咧———唉!”
“我看他有个挺相中的小姑娘啊?”木哥问。
“哦,你是说艳珠那闺女?”牛老汉吸了口烟,吐出个烟圈,“那孩子是挺好,可家世不妥啊———他姥爷牛七毛犯过事———”
牛老汉压低声音:“文化·大·革命那几年,牛七毛到山上去偷砍林子,被护林的军警发现,他仗着体格好,打伤了好几个人,后来在逃跑时又用草叉扎死了几个民兵,最后被赶来的警察开枪打穿脑壳毙了命。那年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