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上春光半遮半掩裸露在外。
常春颔首递上密信,随后安静的退出大殿。
红色加急信件,看到里面的文字时,原本还算平静的眸子瞬间荡漾开一阵莫名的冷冽。
“太傅大人请止步,陛下正在沐浴。”常春的声音焦急的从殿外响起。
而不等洛亦清下令,紧闭的殿门再一次被人推开。
常春自责的半颔首道:“陛下,老奴没拦住太傅。”
“无碍,你先下去。”洛亦清依旧半躺在榻上,抬起一手随意的朝着屏风后的一人挥动。
不知是浴殿内温度过高,还是来人太过心急,洛亦清抬头看向呼吸急促的某人,嘴角漂浮起淡淡笑意。
齐若言沉默的走到屏风后,双手成拳藏于袖中,似乎压抑着某种怒火。
“若言,你回来了。”洛亦清从榻上坐起,肩上的袍子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因着主人的随心所欲,已然香肩半露。
齐若言平静半分怒气,开口直言,“你失踪那日,我已准备回来,为何突然派人来告诉我不用赶回?”
“老师可是下葬了?”洛亦清不答反问。
“前日下葬,下葬后我连夜赶回,你在信中只提遇刺,为何不说受伤中毒之事?”
洛亦清不以为意,将手中密信放置在矮桌上,笑道:“已无碍。”
“胡闹。”齐若言怒极,已失半分为臣之道,不拜君,不请旨,漠然上前,“衣服脱了。”
“……”洛亦清显然不知他突然冒出这句话,愣愣的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齐若言再上前一步,“衣服脱了。”
“伤已无大碍,毒也解了。”洛亦清反复说着,最后还是在某人的盛怒之下不情不愿的露出已然结痂的伤口。
齐若言不吭一声走上前,俯身凑到他的身后,指腹轻柔的拂过那道伤疤,确信无毒之后方才稍歇一口气。
冰冷的指甲触碰到肌肤,引得洛亦清一个寒噤。
面对齐若言,二十几年的相交,对于他,洛亦清是半友半主,两人相携而过风风雨雨,想当年,衡山学艺,他不是皇子,他也不是太傅,知心知意,只是两个‘情比金坚’的挚交好友。
对于齐若言,洛亦清亦是怕,也是尊敬,又是痛恨。
若问为什么怕,那便是他一丝不苟的处事态度;
若问为什么尊敬,那便是他舍生忘死的大义凛然;
若问为什么痛恨,那便是他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