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光光停下了杀戮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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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他听到了高尔特的话，事实上，他对耳边传来的惨叫声、哭嚎声、战吼声、兵刃的撞击声、以及火焰舔着马车发出的噼噼啪啪声其实早已麻木。高尔特的声音混在里面，就仿佛一杯倒入大海中的水，连点浪花都翻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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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他似乎又找回了那种无悲无喜的状态；若不是清楚身上封印不可能消失，他还以为自己进入超级模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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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来，只因为一个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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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发色灰白，长髯飘洒；看年纪大约六七十岁，只是那一脸的严肃与沉痛让他显得更加苍老。他全身都笼罩在一件破旧的法师袍中，以包光光的眼力，甚至能看到那边角处露出的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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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斯！你也要阻止我么？”包光光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但熟悉他的人，一定会听出话中的那份不满与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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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好笑，虽然包光光明知道老汉斯是暗夜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没办法将对方与高尔特等人联系在一起。更何况，人家平时也没少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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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老汉斯当成了“自己人”；所以当人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包光光竟有种遭背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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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让他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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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法师沉默以对。但沉默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他的选择。寇拉拉凑了过来，看了对面的老人一眼，低声对包光光：“这是你家的事，你自个瞧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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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一定要站在高尔特那边？”包光光还不死心，这一次，语气中甚至有些哀求的味道了。汉斯看着他那期翼的眼神，摇头道：“我与高尔特，没有任何关系，我也并不关心暗夜今后的命运怎样；我站在这里，只是不希望你再继续的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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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错？”包光光大叫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种事天经地义！老子已经忍得够久了，可是一次次退让，一次次妥协，到最后又换来了什么？一把赶尽杀绝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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