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替于家伤心。
“我那苦命的五弟啊,你死的真冤啊!你死的不值啊!嗷!”
“我那苦命的五弟啊!你为了一个让日本人操的骚娘们去拼命,你不值啊!你为一个千人骑万人操的狐狸精丢了命,你是真冤啊!你咋会这麽傻啊!嗷!”
“我那苦命的五弟啊!你为一个在中国浪不够又到日本人跟前摆浪的贱货去拚命,你是死不闭眼啊,你咋会缺心眼啊!嗷。”
“我那苦命的五弟啊!你是真糊涂啊,你咋就把个扫帚星当成了救命仙,把个狐狸精当成了活菩萨,把个克夫的白虎星当成了宝贝啊,嗷。”
“......”一种另类的哭丧声从于五嫂子的嘴中喊出。这个声音慢慢盖住其它所有的哭诉声。所传达的内容向挥之不去的幽灵一样在沉寂黑夜中飘荡在清水湾的上空,爬进清水湾人善良的心中,在他们的心中扎根、泛滥。
第二天,出完殡。于家摆席招待亲戚、乡亲。
“大爷,送份子的乡亲都说家里有事,人家不来吃饭了。”负责催请村里乡亲的张顺欲言又止地对于友德说。
“不愿来就得了,你先吃饭去吧。”从来不会缺礼数的于友德第一次没有派人催请缺席的客人。他清楚大儿媳妇的哭诉已经在乡亲们的心里起了作用。儿子死了,媳妇受辱却好好活着。她丢了自己的脸,丢了于五的脸,丢了于家的脸,也丢尽了老祖宗的脸。他哪还有脸面对村里人。
象做梦的木英变得迟钝了,没有感到在村里涌的暗潮。没有人向自己询问那天发生的一切,就连姑姑好象都忘记了,好象除了于五的惨死,别的事什麽也没发生。吃过饭,姑姑就张罗回家,木英想让姑姑陪自己几天,可是她却看到姑姑为难地看着姑父没有答应。姑父趁人们不注意,悄悄把姑姑拉到无人处争执起来。木英以为姑姑家有什麽为难事,就担心地悄悄走了过去。
“孩子他爸,要不你让我陪英子几天。”姑姑低声地央求姑父。
“不行,你自己到大街看看去,村里人都怎样议论木英。我听了,到现在脸还在发烧。人家村里人都看见了,木英被鬼子堵在屋里挺长时间,鬼子出来时,裤子都没系好。这不是明摆着木英让鬼子糟蹋了吗。现在姑爷儿又因为木英而死,村里人把木英都看成了丧门星。于家宗族势力小,礼法少。这里又是在山里,只要不防碍村里人过活,他们就不会出面干预。这事要是发生在平原礼法严厉的村里,像木英这样遭遇的女人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抹脖子、上吊了。现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