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颠从后边追赶过来,一边走一边高声叫住木英。
“三婶子,您慢点,别崴了脚。咱娘俩还有啥求不求的?有啥事您尽管吩咐!我一定照办就是了。”木英停下脚步提醒三婶子不要着急。
“侄媳妇,你老兄弟前几天下了通书,结婚定在了腊月二十三。到时候,搀媳妇的大事就交给你了。”三婶子双手不停的摩挲着胸口,等气喘匀了才张口说话。
“三婶子,按说您家的事就是我们家的事,不该打驳回。可是,人家村南刘家早就定了腊月二十三,我婆婆已经答应他们家了,您还是找别人帮忙吧。”木英为难地推辞说。
“侄媳妇,那可不行。我谁也不用,别人我凭信不住,就信服你,这差事非你不可。”三婶子除了口长气,接着说:“实在不行,你先去刘家帮忙,但不能在他们家吃饭。完事后,直接上我们家来,搀媳妇的差事就交给你了。回头我把结婚的时辰往后改动一下。”三婶子有点急,但她铁了心,一定要木英帮助搀新媳妇。
“三婶子,您跟我婆婆还有刘家都商量、商量吧!我咋办都行,只要大家都认可,我就没得说。”木英不好直接拒绝,留了活口。说完告别三婶子去了张家。
“小样,瞧把她能的。都不知姓啥了!一个大脚丫头有啥了不起的,没有她,清水湾还不娶媳妇了。”三婶子的大儿媳妇讨好地对三婶子说。
“放你妈那个臭屁,你少给我瞎咧咧,快给我滚家去。”没好气的三婶子随手用鞋底子抽了大儿媳妇一个嘴巴子。
“我,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她都敢拿鞭子抽打当官、敢骂当官,整个一个母夜叉......”大儿媳妇躲闪着三婶子,嘴里还在不停地分辩。
“小骚×!你给我闭上破嘴!骂当官的怎麽了?打当官的又怎麽了?骂完,打完,人家不仅挣了五百大洋,还帮公公、丈夫捞了个官。有本事,你帮你爷们也弄个官当当。”三婶子越说越有气,手中的鞋底子忧愁在了儿媳妇的脸上。
“我,我……”大儿媳妇用手捂着红中的脸,还想争辩。
“你,你,你个啥?你是给于家带来了金还是银?你是给于家置办下一厘地,还是半厘田?你是让你公公当保长了,还是让你男人出人头地了?你她妈的连个‘带把的’都没给老娘生一个,就会‘扑、扑’地生陪钱的丫头,要是指望你,我们老于家非得‘绝后’不可。”三婶子越说越有气,举起鞋底子又要抽老大媳妇。吓得老大媳妇把正在吃奶的四丫头往胳肢窝底下一挟,敞着怀,撒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