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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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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8.3 伊风:什么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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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情做之后,米米的精神好多了,虽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但至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24小时盯着天花板了。

    人无事可做的时候,思维就会随意游走,这个解放的过程,会让乐观的更乐观,悲观的更悲观。而之前的米米,显然属于后者,她不知道整天瞎想些什么了,她本来就是一个内向而心思重的女孩。

    每次看见她我都会有深深的内疚,我答应过不要再让米米受到伤害,我却成了又一个伤害她的人了,也许是最后一个。

    谁还会去伤害一个高位截瘫的女孩呢?尽管她仍是如此地漂亮。

    那天她发出去的信都还没有回复,她因此有了空闲,在狂写了一通之后(她最近总是不停地写啊写,自己说是在写小说,可我总觉得像在写遗书),她叫我过去陪她一会儿。

    我给宝儿打了个电话说晚上有应酬,她让我听了听丢丢的声音,我在纯净的童音中喘了口气,蜻蜓点水般感受了一下家带给我的温暖之后,便匆匆赶去米米那边了。

    米米躺在床上,用仅能动的一只胳膊笑着跟我打招呼,妈妈坐在她身旁,看见我说要去超市买些东西,剩下我和米米面对面坐着。

    “小姑娘,想大灰狼了?”我有意逗她,看见她眼睛肿肿的,好似刚哭过的样子。

    “才没有呢,无聊了,整天对着妈妈一张脸。”米米撅起嘴,我忍不住亲了一口,却完全不是以前的感觉。尽管甜蜜,但混藏着酸楚和伤悲。

    米米还是用那一只胳膊推开我,说伊风,什么叫幸福?

    我语塞,这个,幸福有很多种。

    她说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回南京的那两天碰到的,我觉得那就是幸福。她打开日记本,翻到那一页给我看。

    “6月20日

    今天,我去邮局寄信,路上一辆自行车慢悠悠地超过了我,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载着他同样白发苍苍的老伴满脸是笑地卖力向前蹬着车,而他的老伴儿,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高高地撑着遮阳伞,那伞明显地向前倾去,她温柔地低语着什么,显露在脸上的表情有满足、有嗔怪、竟然还有一丝娇羞。

    我的眼睛立刻湿润了,老头松弛的皮肤下隐约可见当年健硕的肌肉,想必年轻时候一定是个壮小伙子,他们穿着家常的衣服,看衣着不像有钱的样子,可是就这样、就这样粗茶淡饭,两个人共骑一辆自行车,幸福却写满在他们的脸上。

    我忍不住拿出手机,一边踩着车紧跟着他们一边连连拍着,一直到了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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