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上,我纵使有一万张嘴也说不过她,本来我就是欠她的,本来我就无法给她再多的爱,她炽热地爱我,她曾经为我堕下过一个孩子,我却不能背叛宝儿和我的婚姻,这是底线。我望着她,面无表情地张嘴,“我走了,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也考虑考虑我的话,明天我再来看你。”
说完,我大步走了。
我错了。
我是一个胆小的选择逃避的男人,我为我自己感到羞耻。
我赶到的时候,米米的母亲已经从老家赶来了。
医院里。米米身上插着各式各样的管子,她还没有醒来,但结果已经诊断出来了——
“病人颈椎第七节以下失去知觉,高位截瘫。”
妈妈悲痛欲绝。
警察刚刚离去。
一具面目全非的男尸五个小时前被送往太平间,家属还没有赶来。
谁也不知道头一天发生了什么事!
谁也不知道米米怎么又会上了李强的车!
谁也不知道车子为什么会撞出高速公路,翻下山崖!
李强在太平间里躺着了,米米还在昏迷中。
妈妈抬起疲惫的眼皮,轻声问我:“你叫伊风?”
我点头。
“她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这两天宝儿父母都在,吃饭时间我还不大走得开,晚饭后我匆匆赶到医院,米米已经醒了,周围还有好几个她的朋友。
米米眼睛红肿,周围的人都在小声地劝着她,显然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情了。妈妈走到我面前小声地说:“米米对那天发生的事什么也不说。”
人都死了,还说什么?然那天的事终究成了一个谜,事后有目击者说看见一个脸上有疤的高个男子和一个面无表情的年轻女孩一先一后地出了小区门,上了一辆sonata,然后车飞快地向前开走了。
米米看见我来,很不自在,很想躲开。有一些害怕,还有排斥。
我刚一走近,她把脸埋往被子里尖叫。
“别再跟我说张海迪或者桑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