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踢了它一脚,转头去看我的车。
车头把一棵碗口粗的树拦腰折断,引擎盖掀了起来,水箱已经完全报废。
我钻进车里,试图去点火,扭动钥匙,车引擎没半点反应。
毛平和李妇联跟了过来,紧张地看我打火,等到我垂头丧气从车里钻出来,绝望就漫上了他们的眼。
天全黑了,雪在夜里显出它的纯洁,借着天上隐隐约约的星辰,居然有一丝反光。
“完了,回不去了。”毛平一屁股跌坐下去,刚一接触到雪地,又惊得跳起来,哭丧着嗓子说:“这么冷的天,不冻死也会饿死啊。真是饥寒交迫。”
我没搭理他,从身上掏出手机,给黄微微打电话求救。
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没有信号,换了几个方向,还是一点信号也没有。一股惊恐顿时涌了上来,我们是陷入了绝地!
“怎么办?怎么办?”毛平焦躁地问,急得团团打转。
“拦车吧。”我说,解下脖子上的棉围巾,递给冻得瑟瑟发抖的李妇联。她推拒了一下,到底顶不住寒冷,把围巾严严实实地围在了脖子上。
“到哪里去拦车?这个时间,哪里还有车。”毛平跺跺脚,把双手凑到嘴边,哈了一口热气,使劲搓搓。
“也许会有的。”我安慰他,自己心里也是一片茫然。
“但愿如此。”毛平痛苦地捶着腰说:“郁风啊,我怀疑我的腰伤了。要是今晚走不了,看来我会牺牲在这里。”
“你牺牲了就是烈士!”我打趣着他,想要缓和一下紧张沉闷哀伤的气氛。
“都别说了。我看啊,你们两个还是趁早去找点干柴来,我们烧一堆火,起码不会冻死。”李妇联像个指挥官一样下达了命令。
我觉得这个主意很好,谁料毛平回绝道:“黑灯瞎火的,你要我们去哪里找干柴?再说,下了这么多天的雪了,还会有干柴吗?”
我知道毛平不愿意去,只好自己下了马路,去捡拾一些柴火。
刚下到坎下,就听到一阵汽车的轰鸣声,接着就有两束汽车灯光穿透夜空而来。
我看到毛平张牙舞爪地站在路中间,使劲地挥舞着双手。车刹了一路,在他面前停住,接着就听到一阵歇斯底里的骂声:“我日你娘,想死啊!”
借着灯光,从驾驶室里跳出一个大汉,手里捏着扳手,过来就要揍人。
接着就看到李妇联跌跌撞撞地扑过去,拦住了凶神恶煞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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