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间,离恨远、轮月万里孤悬。素娥应是,空舞桂馆清寒。太白星槎曾约我,扶摇直上共翩跹。启冰弦、放歌夜醉,今夕何年!
平生几番梦蝶,愿金风玉露,早证前缘。牛女交欢,鱼雁淡出云烟。红尘堪笑未醒,又何事、低身作媚颜?人长在、且荡舟赤壁,再拂吟笺!
天涯旧恨,试看几许消魂?
千古盈亏休问,叹慢磨玉斧,难补金镜……
在某座城池某条古街某家酒楼的门口,有个少年取出一方折叠整齐的锦帕,给一位姑娘包扎她受伤的右臂却没有被接受。
从此那个门口在哪条街哪座城池都记不得,手帕洁白而文雅地藏在少年的黄色华服里。
每逢雨天晴天不雨不晴天,姑娘的伤口还痛着。
说不清过了多少天多少月多少年,少年不再是少年,姑娘也不再是姑娘,他们的心理有了许多季节的转变。
他们相逢在一家酒楼门内,当然不是在那条街那座城池。
他不是少年是一柄剑,她不是姑娘是一具琴。
他们温和地问候,温和地道别,温和地揩揩鼻子。
纯白锦帕尴尬地静静躺在少年怀里,红色血痕悄悄移位播在心间。
他们通晓百鸟的语言,却无法交谈。
只能把彼此的名字折叠成小小的风筝,高高放飞,渴望被收读。
画得再圆都不算艺术,如果你不在这圆圈内。
少年在剑上每刻一个“燕”字都折断一把刀。
“可是在什么地方我还能找到你呢?”少年摩挲着宝剑,自言自语。
姑娘从琴弦上抹掉一个名字,据说没有哭……
千古事、灰飞烟灭。
月洗高梧,露传幽香,宝钗楼外秋深。
转眼就过了一个轮回。
这段情缘,曾经繁华如梦幻,如今却长于春梦几多时,散似秋云无觅处。
天涯浩渺,风飘四海之魂;尘士流离,灰染半生之劫。
我低头看看手中空空如也的古琴:为了他,我拔掉了所有琴弦,却拔不尽心中深深的遗憾。
这遗憾是如此连绵不绝,仿佛我头上纯白的发丝,根根缠绕着前世的记忆。
为了这段孽缘,我从前世一直追到今生。
可是,今生今世,人变了,情也变了。
我入了魔,遗憾也变成了恨。
但是,我还爱着。
我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