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不是面色一凝,其他大多数人则是满脸茫然,他就知道消息还未传开去,不禁哂然一笑:“这是锦衣卫指挥使王节昨日送呈联的一张单子,上头罗列了在朝四品以上官员,家族人口在这二十年间新增的田地。之前还有人在争吵说俸禄折色不宜过苛,联着实没想到。一下子就有人呈上了这样一份东西。”
此时此刻,原本就一片寂静的丹辉前仿佛是死去了一般,就连微乎其微的呼吸声也停止了。别说是四品以上的京官,就连四品以下的司官等等也全都感到脑袋一片空白。这锦衣卫从来就是侦辑官员勾连不法事,但这不法绝不包括查探官员的家产。四品以上的官员都熬资格熬了那么多年,自己就算干净,天知道有没有族人借着自己的名义搞什么名真?
看到一张张瞬间凝滞的脸。朱瞻基突然冷笑了一声:“若是揭开这个盖子送往大理寺都…。按照太祖当年旧制。恐怕诸卿伤的就不止是脸面了。“航俐迷我朝官员素来清苦,再者家人所作所为。也不能完全归结于你们身上,所以,联不会以这份密奏治罪来人,将这匣子文书当众烧了!”
此话一出,原本觉得扬眉吐气的王节顿时面如死灰。尽管锦衣卫中还有存档,但皇帝既然说了这样的话,他自然知道,自个这回不但没能得到领命辑查这些事情的权限,而且被推到了最最难堪的境地。眼看王谨身后的一个太监拿了火盆上来,又把木匣子丢入了其中,那高窜的火苗一下子就把东西吞噬了,他只觉得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联知道你们一定会想,联兴许早就看过了这些。昨日盛怒之下。这些东西联只是随便膘了一眼,如今联给你们一个机会。记录天下赋役人口的鱼鳞册和黄册自洪武二十六年编造好之后,每年虽也有重新入册,但其中差错有多少,可想而知。从即日起,天下重新厘定田亩丁口,各州县的田土都重新造册登记。只要不是太离谱的,联可以宽宵;若是自觉太离谱的,你们自己早早处置!洪武旧制丁的免役免赋早就有定额,但如今兴许不合适了,这几天六部和内阁便拟定出新法来。日后定为永制!”
正想着是否已经躲过一劫的好些大臣顿时脸色大变。优免丁粮是洪武年间定下的制度,但官仲免粮免丁,都是按照品级而来,并不是名下所有田土所有丁口全都优免。于是,更多愤恨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锦衣卫指挥使王节。
“另外,锦衣卫指挥使王节不的上命擅自刺探此事,即行革职。往大宁军前效力!”
随着此话落地,王节不禁瘫软在地。双手抠着那严丝合缝的汉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