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麻木的感觉后,就砰的一声给潘天高撞上了尸门。
临出太平间木门的时候,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再去看看晶晶姑娘的冲动,潜意识里自然是怕晶晶姑娘今天被拉走火化掉,不过心下以为自己既然已经和晶晶姑娘进行了那么严肃庄重的心灵告别,就不要再给自己的心灵套上枷锁了,让晶晶姑娘安然地去吧,就完全地告别晶晶,全力以赴拥抱商诗吧!
在良好信念的支撑下,我坦然来到了病房。今天我有手术,为了尽最大可能不会错过商诗打过来的电话铃响,我好话说尽让手术室将我那几台手术给安排到最靠近更衣间的那个手术间,其实那个手术间由于离污染区较近,又有人来人往的干扰,是外科医生最不愿意选择的手术台,所以手术室那些个护士大姐们都很好奇我这种莫名其妙的请求,最后当然是满心欢喜地满足了我的请求,有人愿意做傻瓜,就绝对有人乐意看傻瓜!
我在更衣间里也向一个已经脱光了外衣只穿着一条裤衩还没来得及换上手术衣的同事提出强烈要求,要求他将那个被他占据的最边缘最靠近手术间的衣服柜子腾出来给我使用,他诧异地看我几眼,不明就里,我不解释,也无法解释,只是用浓烈的语气表达了恳切的心情,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他自然也犯不着跟我犯拧,无非麻烦点移动一个柜子而已,所以他只是嘟囔着就满足了我的要求。其实,也是我自己心理变态,因为即便站在这个更衣间的门边也未必就能听到柜子里头手机的轰响,更何况还要隔那么一段距离以及另一道门?不过,对商诗彻骨的渴望早已经将我的心态煎熬成一团扭曲的麻花,哪里还容得下冷静和事理沉稳地盘踞在我的胸膛?我不想错失一切最快可能地感受到商诗的机会,这就是当时我脑子里仅存的思维,即便这种机会是如此的虚无缥缈。
由于满心满眼都是对商诗电话的渴望,我在手术当中竟然真地产生了幻听,我在术程半途变换使用切皮电刀的时候,在一阵腾起的淡淡清烟中,电刀烧裂肉皮传出的咝咝声在耳边嗡嗡鸣响,我意乱情迷当中竟然当成了手机的内设喇叭在蜂鸣,居然不由自主拿起切皮电刀就往耳朵的方向靠去,电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上边沾附的少许烧焦了的黑色皮肉还在刀尖上惨烈的嘶鸣。我的助手王征,几个进修医生,几个实习医生,还有配合工作的手术室护士们全都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不知道我要搞什么名堂,直到我手里的电刀在空气中运动的轨迹和趋势表明,再过一两秒钟,它将准确无疑地登陆我的耳廓的时候,我身边的王征才猛然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