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值得几百两银子,还是太后赏下的宝贝,实在丢不得,当下只得哀叹两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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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时分过去了,赵任宗心惊胆战地蹲在后院,偷眼打量院中情势。
大大的榕树遮住烈日,树荫下躺着一个老太婆,正在凉床上呼呼大睡,两旁婢女手举蒲扇,徐徐煽凉,模样很是清闲。
日光照耀,凉床下射出两道红色光芒,正是白金毽子的孔雀眼在发光。赵任宗又喜又怕,白金毽子就在眼前,只要自己能爬到床边,东西自也能到手了。
只是天下事知易行难,便连捡个毽子也是一般。老奶奶脾气大,火气足,生平只爱外甥女三娘,对大娘、二娘恨之入骨,见面便骂,对她们的子女自也透着不善。只是大娘出身淮西天将府,有大哥高天威背后撑腰,又生了老大赵任勇,双重屏障之下,那是谁也不怕的局面,说来说去,便只可怜二娘一个人了。
那赵任宗是二娘的独子,平日自被家人排挤欺侮惯了,往常只要见了老太婆,立时脚底抹油,速速开溜,哪料到今日却要落入她的魔掌之中。
赵任宗深深吸了口气,看老奶奶这懒模样,八成已经睡熟了。他趴在地下,拿了只荷叶盖在头上,把自己当作一朵大荷花,跟着缓缓爬向凉床,朝那只白金毽子蠕动而去。
夏日炎炎,婢子们眼神松散,煽凉时有气无力,不曾发现荷叶竟在自行爬动,赵任宗心知肚明,他最要担忧的唯有老奶奶一人。老太婆武功高强,目光锐利,要给老虔婆撞见自己,届时只要往自己头上安个吵嚷午睡的罪名,他老六没准玩完了。赵任宗心念于此,登时憋住了气,加倍小心爬动。
五尺、四尺、三尺,自己已在凉床旁二尺远近,白金毽子触手可及,赵任宗正想伸出手去,忽然老太婆身子翻转,脸面转动,却是朝他这面看来。
赵任宗大吃一惊,吓得全身发抖,当场把荷叶盖在脸上,管他是死是活,心惊之下,先来个掩耳盗铃再说。
过了良久,倒没听到老太婆的怒吼声,赵任宗大着胆子,把荷叶推开,凑眼去望,只见老太婆睡得横七扭八,梦中睡姿丑恶,两腿敞开立起,着实难看至极。
赵任宗小嘴一歪,想起娘亲平日专给这老太婆欺侮,登时低声作呕。眼看老奶奶不曾发觉自己,他便定下神来,再次伸出手去,朝凉床底下的白金毽子摸去。只等找回毽子,他便要溜之大吉,一会儿自能过去耀武扬威了。
摸了良久,迟迟没有东西入手。赵任宗皱起小小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