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长须.
「邪魔外道,也算有见识了.可惜此非『惠工指』,而是人称儒门指艺至绝、专克天下阴邪功体的『道义光明指』.佐以殷某数十年的皇极经世功修为,你所练的青狼诀邪功,我一指便能破去,你不妨一试.」从暗影中露出小半幅形容,背负斜笠、髻挽荆钗,一身渔樵布衣的装扮,只是剑眉斜飞,五络须鬓飘飘出尘,掩不住那股子清逸之气.
聂冥途当然知道「道义光明指」,据说与本门镇门神功「役鬼令」一样,同属至阳至刚的武学,专克阴体,百余年来不会听闻有人练成.这殷横野看似四十出头,若练得道义光明指、皇极经世功,可说是沧海儒脉百年来首屈一指的奇才.
眸中的犹豫仅露一瞬,却逃不过殷横野的眼睛,他淡然一笑:「聂冥途,你且放了大师,我保你今日全身而退.」武登庸阻道:「夫子且慢!集恶三冥罪大恶极,不可再纵入江湖,为祸武林.」
殷横野剑眉微挑:「奉兄之意,便是他放了大师,也不能饶?」
武登庸严肃点头.
「正是!一桩归一桩,不可混为一谈.」
聂冥途何等城府,听得几句,登时心底雪亮:「武登庸想要救人,但此情此境,却无出手不杀的把握,为守誓言,只能盼穷酸出手.那死穷酸却要逼老和尚废去昔日誓言,这才愿意相救,故意挤兑老子,好教老和尚吃点苦头.」大笑: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拉『天观』七水尘垫背,死了也值!」指爪用劲,便要撕开老和尚的喉管!
逼命一瞬,武登庸囿于誓言无法出手,却丝毫不乱,幽影中一双锋锐如刀的炯炯目光望向殷横野,赌的是他舍不下凭空消失的凌云顶;但殷横野竟也不动,双目直勾勾地望向聂冥途,赌的是他决计不会毁掉这张保命符.
而聂冥途的赌注则更为简单.两大高人不动的瞬间,他挟着七水尘抽身疾退,飞也似的朝光源退去!
武登庸与殷横野仍是不动.
聂冥途正觉有异,忽听七水尘一声长叹:「两位施主还舍不下凌云顶么?」枯指摸上聂冥途的腕子,指尖的触感冰凉干燥.聂冥途骤然脱力,诡异的酸麻感一路蜿蜒而上,刹那间走遍全身;回过神时,已单膝跪地、动弹不得,而身前的盲老和尚仅仅是触摸了他的右腕而已.
殷横野笑顾武登庸:「奉兄,我早说啦,大师自始至终,都在耍赖.」
武登庸沉默片刻,对七水尘道:「大师今日若无交代,庸难以心服.」」
七水尘点了点头,叹道:「也罢.二位俱是才智绝顶,老衲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