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吃的亏,说不定远远超过我的估计.」
雷奋开顿了一顿,续道:「论打铁铸剑,赤炼堂原比不过青锋照,这几年下来,恐怕连流影城也胜过了本帮.连傻子也知道,赤炼堂是毫无胜机.」他这几句说得平平淡淡,丝毫不以为忏,竟是十分直率坦然.
横疏影不禁有些佩服:「能直率自己的不足,此人是个角色.」邵兰生却不甚买账,蹙眉道:「胜负又有什么干系了?三府竞锋,原本便是为了切磋技艺.只有劫掠成性的盗匪,才会想着不劳而获.」
雷奋开嘿嘿一笑,支颐乜眼:「邵老三!你说这话,不怕闪了舌头?近十年来,青锋照看看夺魁,占尽便宜,有什么资格说『原本便是为了切磋技艺』?」
邵兰生哼的一声,拂袖道:「我家精研技艺,胜过了你家,难不成还要佯输诈败,才算是公平么?」
雷奋开冷笑.
「你青锋照上下,能打出好铁的,也只有一个邵咸尊而已.你邵老三拿拿画笔可以,邵老二整一只附庸风雅的铜臭铁算盘,自邵咸尊封炉之后,你家还出过一柄好刀好剑没有?」
邵兰生顿时语塞.
雷奋开冷笑不已,哼声道:「若无邵咸尊最后那把封炉之作,过去六年青锋照也未必能赢.你们至多再撑三年,等九把剑都现过了眼,邵咸尊若不肯重作冯妇,你青锋照便无人能再打出好刀剑来,这就叫坐吃山空,后人不肖.邵咸尊没有儿子,手中徒弟又不成气候,眼看着青锋照的香火将断,换了是我,也会意冷心灰,整日跑去行善积德,冬舍棉衣、夏舍暑汤,好过同你们这些个败家子弟大眼瞪小眼,早晚吐血身亡.」
饶是邵兰生修养极佳,也不禁变了脸色,本想拍桌喝骂,手掌才一提起,忽觉雷奋开虽然刻薄,倒也非无的放矢;想了一想,容色渐趋和缓,摇头叹道:「非是我等不尽心钻研技艺,实是家兄的技艺太过完美,一样的材料,在他手里硬是造化不凡,远超过我等想象;正因如此,我和二哥许久以前便已放弃冶铁,不是吃不了苦,而是明白我们的才能远不及家兄.
「雷奋开,你方才提到的『钧天九剑』,实已穷尽了我青锋照一脉对『剑质』与『剑形』的所有探求,在这八柄剑里,百年来青锋照的一切努力俱都包含其中,日后就算再铸新剑,也不会有更完美精微的阐发了,便是家兄亲来也当如此.」
钧天九剑是邵咸尊的封炉之作,但实际公诸于世的只有八把.
这八柄剑分做「四象」、「四德」两组,各自对应并总结了青锋照数百年来,对于「剑质」与「剑形」两大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