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缨「啊」的一声掩口轻呼,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时无语.在座诸人似也觉得此问太过,虽无一开口,气氛却有些尴尬.独孤天威老大没趣,挥手道:「好了,好了,既然你会那劳什子『道玄津』,且试一试.」
「小人遵命.」
他绕过檀座,料想横疏影的面色定然不善,索性快步低头,不敢多看.
打第一眼看到阿傻,耿照便觉得一股说不出的熟悉.那便是他从小看熟了的、总是从姐姐秀丽的脸庞间不经意泄出的泠泠寥落,独自被遗弃在悄然无声的世界里,比孤独还要寂寞.
耿照定了定神,慢慢队阿傻比了几个手势.
「你……懂……这……个么?」这是当年他对姐姐「说」的第一句话.仍是垂髫少女的姐姐耿萦掩着口,眉眼间迸出的那股子惊喜是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从此,耿照便迷上了这『道玄津』的密语把戏,学的比谁都起劲;短短几月功夫,已比耿老铁还要流利许多.
到后来,他还学了许多不三不四的东西,那些从中兴军退下来的老兵一个比一个无聊,净教个几岁大的小毛孩用手语骂粗口.「你再乱说,我不睬你啦!」十来岁的少女对这种事最是敏感,耿萦羞红小脸,又好气又好笑,却只舍得拿嫩柳条轻轻抽打他:「谁……让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混话?」
隔着邻院的墙篱笆,那一排老兵笑得咧开满嘴烂牙,全都一脸无辜.
他从回忆的涡流中倏尔清醒.阿傻面无表情,连弯曲抓握都不太方便的手指笨拙的比划着,让人看的忍不住心痛.「我懂.」
「你……叫……什么名字?」
阿傻摇摇头.「我无法说.」
「为什么?」耿照不觉皱眉.
「我的仇人……」阿傻比划着,忽然浑身颤抖起来:「夺走了我的名字和姓氏.我,没办法跟任何人说.」
耿照一凛,将对话翻译了出来.
独孤天威听得皱眉,连连搓手,大声道:「你同他说,有本侯给他做靠山,叫他什么都不用怕,我倒要悄悄,是哪来的狂妄匪徒,居然连人家的姓名都能夺走,又是怎生个夺法儿!」
耿照领命,转头望着阿傻.阿傻能读唇语,深呼吸一口,颤着指尖缓缓比划.「我家住北方,世世代代守着一片庄园,家中颇为殷富.在我之上,还有一位兄长,身体健壮,能继承家中艺业.所以,我虽然从小听不见,成长的过程中却无忧无虑,父亲慈祥、兄长友爱、乡里朴实;家父怜我自幼体弱,未曾教我习武,只聘了西席教我读书.」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