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火里,一时三刻也烧不裂,岂料在一照面间便毁於谈剑笏之手.
苏晏陞骇异之余,忽见三名师弟踉跄退回,东倒西歪、如饮醇酒,面色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身后,其师鹿别驾慢条斯理说:「晏超、晏平、晏达,你三人速速坐下,运功将躁气导出来,不可留滞於任督二脉.」三人依言盘膝,五心朝天,片刻头顶竟冒出氤氲白烟,面色逐渐恢复正常.
苏晏陞知道师父极好面子,这一下折了先手,再试图做任何补救,只是徒使颜面扫地而已,剑尖指地,朝谈剑笏躬身一揖:「多谢谈大人指教.」
从容退回鹿别驾身边,将裸剑收於臂后,神情姿态颇为大度.
鹿别驾不动声色,半瞇起湿润深邃的漆黑眼瞳,心底暗叹:「清儿若有陞儿的一半,何至於弄到今天这步田地!」起身稽首道:「多谢谈大人手下留情.这『熔兵手』连铁梨铜鞘都能毁去,中人而不伤,足见大人眷念之意.」
众人一听,均感诧异:「原来谈大人竟是西北赤鼎派的好手.人说『三鼎』在西北疆界争夺『火工第一』的名头,由来已有数百年,武功与技艺均是驰名天下:不知与东海三大铸号比起来,是谁的锻冶之术堪称至高?」
谈剑笏素来低调,知其来历的人不多,一被叫破,顿时也有些不自在,只拱手道:「鹿真人,下官没别的意思.在场诸位都想查明真相,若然信得过谈某,请交给我来处置.」
鹿别驾笑道:「这个是自然.只不过这个小奶娃子,却做不得证人.」
提气朝殿外大喝:「既然已经来了,何妨现身一见?沐、四、侠!」
驴车上的佝偻老人一跃而下,直起腰来,忽然变成一名高大瘦削的青年人:随手揭去簑笠,露出一张剑眉星目、鼻梁挺直的俊脸来.他虽然一身褴褛、满面鬍渣,微微凹陷的面颊颇为憔悴,仍堪称是「玉树临风」,仪表气质,无一不是龙章
指剑奇宫素有不成文的规矩,选徒非美男子不取.沐云色乃是奇宫新一代的佼佼者,近年在东海道闯出偌大名头,容貌之出色,仍使得一干水月弟子为之摒息,一个个看得出神,还有人羞红了粉脸.
观海天门一方,倒是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刮骨吃肉,将他生啖殆尽.只是谈剑笏方才露了一手绝学「熔兵手」,小道士们自问武功比不上苏晏陞,前事殷殷,余威犹在,一时间也不敢造次.
沐云色走进庙里,药儿一把扑进他怀中,沐云色抚摸药儿的头顶,亲暱道:「辛苦啦!剩下的事,就交给我罢.」
药儿摇头:「给阿挛报仇,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