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溅在他脸上,男子眉目艳而煞,眼角飞一抹赤红的血光。
身形翻飞间,那柄带血的长枪,不断从对方胸前狠狠抽出。
有人狂叫迎上,他不过掀起眼皮看一眼,对冲也带三分不屑,撞出一声声凄厉惨叫。
所经之处,如梭枪穿刺,溅开鲜血如霓虹路。
上元城前兵锋如火,惨叫和哀嚎响成一片,混战群中,金甲白袍的男子,如一道旋风,狂飙突进。
有人结束,有人开始。
……
石头墓碑旁,护卫的血溅在底部,看上去,像是一个人挣扎往上攀的手。
燕杀军的背影远去,夕阳涂一抹凄艳血色。
……
“身葬乌墩,亢龙有悔!”
一个将领大步上前,一掌劈掉崖边一块扁石,切掉一半,用刀唰唰写了几个字。
燕杀军脸色微微肃然——他们敬汉子。敢去死,也是汉子。
亢龙主帅的身体和嘶喊,在空崖之上一路下坠,激荡半山云雾,满山都是“来生来生来生”之声。
“耀祖,今生爹不能给你报仇,但等来生!但有来生!”
他手起,刀落,最后一刀,送给自己。
对面,燕杀军并不因为他杀了护卫惊讶,撇嘴一抹冷笑。
伤重若此,无法再活,何必再苦捱,他亲手送兄弟上路。
他闭了闭眼睛。
临死前依旧保持着持刀相护的姿势,。
手中长刀一个反转,嚓嚓两声,两名护卫“啊”地一声,左右坠倒。
成孤漠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轻声道:“不必了,你们也累了,歇歇吧。”
“大帅……”两个护卫艰难地护在他身前,面对着狞笑的敌人。
这都是因为,遇见了景横波。
一切彷如前生孽,仿佛不久前他还是帝歌人人趋奉的亢龙军总帅,忽然就步步竭蹶,四面楚歌,英雄末路,至今日鱼死网破。
他惨笑一声,看看身周两个忠心护卫,数万亢龙,最后留给他的,只有这两人。
燕杀在对面狞笑,并不走近,用带血的刀,修着胸毛。
他已经无路可走。
直到今日,旷野空风,孤城四闭,身无退路,前有群敌。
威胁也好,哀求也好,利诱也好,和他本无大仇的燕杀,无动于衷,开口闭口就是一句“最讨厌鬼鬼祟祟和娘们过不去的货!这种货色就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