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状的宫胤,已经去掉了那矮敦敦的造型,只留了衣裳和毛巾,淡淡看着耶律祁,道:“令姐转移视线,很有一手。”
耶律祁仔细看了一眼,皱起眉,道:“宫胤,你既然已经来了,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窗边,多了一个人,那人衣裳普通,肩膀上还搭个毛巾,这造型用在他身上,很有些古怪。
他忽然停住脚步,转身。
但久经风浪的人,对危险有种预判的直觉,当在算定的时辰内,小豆儿还没回来时,耶律祁就已经有点不安,起身想去门口瞧瞧。
有人,在耶律祁眼皮子底下,做了一个局。
客栈里所有的屋子除了方位不同外,其余样式格局都是一模一样的。
小豆儿却不会回来了,他在嗅酒那一刻就被下了药,出现短暂晕迷,然后被转了个方向,晕头晕脑走进另一间背面的屋,那屋里,另一个“耶律祁”在等着他。
在“耶律祁”窗边给景横波送吃食编草环的时候,耶律祁正在他的屋内,等小豆儿回来。
……
景横波热泪盈眶——一定有人察觉了!快来!
但此时,不远处耶律祁屋内忽然一声撞门响,随即有衣袂带风声疾掠而来。
身后,“耶律祁”终于从窗边翻身跃入,轻轻向她走来。
她心中惊骇,想要呼叫已经发不出声音,想要动弹已经无法移动。
她已经够警惕,什么都没有入口,什么都没有靠近,却没想到,真正的道具,不是饮食,是那个当她面现编的草环。
好厉害的手段!
镜子里的人,陌生又有点熟悉,但怎么看,都不是她自己。
草环上的小黄花忽然落下,在她肥如两山的两颊边碎成一片黄色粉末,她的脸也变成了赤黄色。
嘴越变越大,脸庞越变越宽,脸颊上的肉越变越多,整个人像是一个气球在被慢慢吹胀,镜子模糊,因此这膨胀看起来也缓慢朦胧,更添几分神秘诡异。
还有,镜子里,那张脸,为什么似乎在变化?
口齿之间,为什么忽然有些涩麻?
她忽然停住,手指僵在了草环边。
景横波便笑着去照镜子,桌上有一个不算很清晰的黄铜镜,隐约看见头顶果然有一个草环,居然还点缀着星点的小黄花。颇有野趣。她笑着对着镜子,端正着草环,一边道:“这大冬天的,你哪里找来的小黄发……”
耶律祁笑道:“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