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武顿时愣住,抬起的手还定格在空中,眼神却显得有些空洞乏神,是啊,除了血缘,他们还剩什么。
兄妹之情?
回想起来,他也是曾真心疼宠过这个妹妹的。
那时,她软软糯糯,会抱着他的腿,怯生生的唤一句,“二哥……”
那时,她牙牙学语,自己亦还是个孩子时,抱着她,看着粉嫩嫩的团子,一天天长开,长大,那明亮的眼眸,漂亮的容颜,一度让他引以为傲,这凤都的贵公子们,没有哪家的妹妹有他妹妹漂亮,可爱。
那时,他曾经恨不能将整个世界都捧给她,只为让她展颜一笑。
那时,她真的是整个相府含在嘴里,捧在手心的公主。
只是……这关系什么时候开始变味呢?
他闭上眼,不断的回想着,从巧巧来的那年吧!
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变了。
她情窦初开,不知从何时迷恋上了浩远,从此盲目的追逐;性格也不似原来那般活泼可爱,对巧巧总是怀着莫大的敌意,不许巧巧唤他和大哥做哥哥,也不许弟弟唤她姐姐,甚至最初时,连吃饭都不许她上桌。
渐渐的,他厌了。
或许就是因为生了这样的想法,最后竟然越来越……他薄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能再说出话来,只能轻轻喟叹一声,“浅浅——”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嫌少,话不投机半句需多,江二公子还是请回吧”,江兮浅低着头,看着手中白瓷薄胚的茶杯中,深绿茶叶浸透在浅青色的茶水中,整齐地竖列这,排成一圈,这就是君山银针。
优雅,沉稳,随波起舞却不逐流,还有带着独一无二的苦后甘甜。
都是她独爱的。
只是这样咄咄逼人的语气,那样淡漠冷然的表情,江文武终是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紧紧地抿着唇,起身离开。
在江文武迈出房门之际,江兮浅鬼使神差,也不知怎地,丢出一句话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若是季巧巧从未招惹过她,若是当年那些追杀陷害从未发生过,纵然对她再不喜欢,她也只是选择漠视而已;只可惜,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时光不会倒流,她有幸得上天怜悯,重活一回,便是有仇报仇了。
与那季巧巧之间的恩恩怨怨,早已经是生死之仇,不死不休。
江文武身形一咧,脚下一顿,没有回头,只是心却渐渐沉了下来,这次他是真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