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随之,神意合一,就像这一刀。”
说罢跨前一步,庞大的气势像从天上地下钻出涌起的狂扬,随他肯定而有力的步伐,挟
带冰寒彻骨的刀气,往寇仲卷来。
“锵”!寇仲适时掣出井中月,只见宋缺的厚背刀破空而至,妙象纷呈,在两丈许的空
间内不住变化,每一个变化都是那么清楚明白,宛如把心意用刀写出来那样。最要命是每个
变化,都令寇仲拟好的对付方法变成败著,生出前功尽废的颓丧感觉。
用刀至此,已臻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的至境。
刀势变化,步法亦随之生变,寇仲甚至没法捉摸他最后会从那个角度攻来。
面对如此可怕的强敌,寇仲反生出强大的斗志,一对虎目迸射出前所未见的精芒,眨也
不眨地注视对手。到敌刀离他只三尺许,刀气狂涌而至时,他才冷喝一声,往前抢出,井中
月疾迎而去,大有不成功便成仁,壮土一去兮干复还之势。
“当”!两刀交击。
寇仲闷哼一声,连人带刀给宋缺的厚背刀扫得跄踉跌退三步,但亦封死宋缺的后著变
化。
眼看脸上失去红润之色的寇仲,宋缺刀锋遥指这年轻的对手,并没有乘势追击,仰天长
笑道:“少帅果然了得,心神竟能不露丝毫破绽,看破这一刀只有冒死硬拚,始有保命机
会,换过一般俗手,必因看不破其中诸多变化,而采取守势或试图躲避,那就会招来立即败
亡的结局。现在你当知道甚么是身意吧!”
寇仲脸色复常,点头道:“我根本看不破阀主的刀势变化,但当我把自己置身於死地的
一刻,我的手竟似知道如何保住小命的样子,这大概就是身意吧!”
宋缺微笑道:“身意就是过往所有刻苦锻练和实战经验的总成果,心止而神欲行,超乎
思想之外,但若只能偶一为之,仍未足称大家,只有每招每式,均神意交融,刀法才可随心
所欲。看!这是第二刀。”
寇仲心叫救命,直到此刻,他体内翻腾的血气,酸麻不堪的手臂才勉强回复过来,心知
肚明无论内功刀法,均逊於对方不止一筹。而从刚才宋缺那一刀推之,他可肯定宋缺确有杀
他之心,故出手全不留馀地,挡不过就要应刀身亡,连宋缺自己都改变不到这必然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