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四日整天是在浓密的雾里滑过的。
往北的路变得艰巨异常;每一时刻都必须严格测准方位。幸亏在黑暗中没有发生什么事故;只是贝尔的雪鞋丢失了,是行程中不小心撞在凸出的岩石上而撞坏的。
“上帝呀!”约翰逊说,“我原以为穿过莫日塞和塔采之浓雾之后,就可以大大地炫耀一番,看来我真的错了!”
——“那么,”贝尔回应着,“我们应该像在伦敦或在利物浦时那样点燃火炬!”
——“为什么不?”医生称赞道,“这是个好主意!火炬也许对照明道路起不了太大作用,但至少可以让我们看清向导,让我们走得更准确些。”
——“可拿什么制作火炬?”贝尔问。
——“用废棉浸上酒精,然后固定在我们支撑棍的顶端。”
——“妙极了,”约翰逊赞许道,“况且,这也不难动手。”
一刻钟后,一支小分队在火焰的照明下,行走在浓湿的昏暗里。
即使他们马不停蹄地往前赶,也不可能走得快。这灰蒙蒙的大雾是不可能在七月六日之前散开;大地变得更加寒冷,北风倏地席卷而来,铺天盖地将迷雾撕成碎片。
很快,医生测定方位,发现旅行家们在这大雾中平均每天只走了八里。
七月六日,大家都急着将耽误的时间追回来,一大早便起来赶路。阿尔塔蒙和贝尔重新站回前锋的位置,钻探地面且搜索野味;达克伴随着他们;天气真是变幻莫测,一下子又变得异常透明、干凛,尽管向导在离雪橇队二里之外,医生却把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令人万分惊讶的是,突然间,他们停下来,傻楞楞地站着;似乎他们朝远处紧张地打量着,那神情,像是在征询地平线。
之后,弯下腰来,仔细地查询着,又惊诧地站起身来。贝尔表示想冲上去看个究竟;但被阿尔塔蒙拉住了。
“啊!这!他们在干什么?”医生向约翰逊询问道。
——“我也和您一样想知道答案,克劳伯尼先生,”这位老水手回答着,“我一点也弄不懂他们的姿势。”
——“他们发现了动物的足印,”哈特拉斯解释说。
——“这也许不对,”医生纠正着说。
——“为什么?”
——“因为达克在吠叫!”
——“但他们观察的正是些足印。”
——“赶紧上前去,”哈特拉斯建议着,“很快就能探